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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门的交易

    出殡的当天，三狗蛋，大磨子，一身的正装，算不上太过帅气，却绝对的精神，很男人！

    升子则是带着一众弟儿，也是西装领带的，胸口别着白花，给俩兄弟站场子，造势！

    追悼会随着哀乐正式开始，逝者的生平，各年代的照片，配着文字，在屏幕上一一闪现，所有的美好，所有的回忆，所有的曾经，都只剩下这五分钟的画面，天妒英才，青春难在，死神也一样喜欢英雄和美好，也一样怕孤独，所以他的暗黑世界里，精英无数，人才济济！

    梳着一头银发的老院长，恭恭敬敬的对着学生的遗像，拈香一揖，接着，谁也没想到，他偌大的年纪，竟然跪倒了！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录像，一片哗然，学生家属，他的父亲，赶紧带着众人，哗啦”的，跪了一地，叩首还礼……

    老院长胳膊撑地，艰难的站起身，“……我只是代表我本人的心意，我来时已经向院里递交了辞呈，我所做的一切，不属于学校应有的态度，学校没有这项义务……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一个送送孩子，看他最后一眼，陪陪他，尽一份绵力的亲友……我这张老脸，没了院方的职务，作为私人，没有那么的高贵……”

    升子旁边看着清楚，心里话，“老头，挺行啊！这面子事，玩的很地道啊！……在院长的职位上，打死也不可能低头，因为那是代表一个团体的尊严，卸任了，属于个人的意愿，邻里朋友间，礼尚往来，很正常嘛，死者为大，磕一个，又不掉rou，不死人的，还显着大气，有心胸！……这老头，看来，少不了还得返聘！学校里，看来水也挺深，跟江湖有得一拼，呵呵！”

    仪式简短的结束了，焚化车间，大磨子，三狗蛋陪着俩一夜间老了好几岁的夫妇……

    外边走道上，一溜的车辆，升子他们松开领口，冒着烟，缓缓刚才的压抑氛围……

    “……出来了，大家打火准备！”

    扎着黑花的灵车，载着捧着骨灰盒子的一家人，徐徐的拐弯……

    升子他们的车队，摁响了喇叭，领口的白花纷纷落地……

    车轮碾过，风吹过，花做粉尘，人自西东……

    每过一个路口，就有一些车辆转向离开，没有谁陪着走完全程，没有谁送灵送到坟头，除了家人，至亲，谁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升子他们跟车送到两座城市的边缘，山头上，刹住车，踩着城市的界线，看着灵车远去，看着兄弟走远……

    “升哥，三哥他们还回来吗？”

    “是啊，我有个这样的干老子，该是多好啊！”

    “缘分啊！人跟人，看对了，不是亲的，也像亲的！三哥，磨子哥，有福了，终于不用混雕社会了！”

    升子和司儿无声的坐进车里，轰响油门，“嗡嗡嗡”，一脚下去，干脆的回程开出……

    “滴滴”，短信，司儿点开，“我在天上飞，做个告别！”

    升子哥俩，出着头，仰望着天上的转圈的飞机，“哥们，飞上天，就好好的混，别在泥地里刨食了！”

    “大磨子，三狗蛋，好好的，兄弟们，将来少不了得靠你们帮忙呢，一个头，磕出一片江山，这活儿，我也愿意做！”

    俩人冲着天空自顾自的吼着，挥着手，也不管上天的听不听见，看不看见的！

    “不老不死，钱不到位，江湖路，还得继续混啊！……这不，活儿来了！”升子接起电话，“文子，啥情况？……嗯嗯，好，好！”

    司儿看向升子，“瘦文怎么个意思？……他的活儿，好接，可不好干！除了枪，就是毒的，全是死人的节奏，你真的要跟着掺合啊？！”

    “出来混，没有危险的好事，正常人，有本事有门路的早都抢着内定了，还轮地到咱这些街孩子头上啊？！……文子的事，咱过去就是凑个人场，做做样子而已！咱俩，不用都去，我一个，带着队伍，露个面，意思到了就完了！你还是把家里一摊看好了，守好咱的主业才是正办！！”

    当天晚上，瘦文和升子敲定了工作的分工，细节，就等着时间了。

    数天后的晚上，十点大多，升子接到瘦文的电话，拢了两车人，往郊外汇合……

    三台车凑齐了，对好对讲频率，灯光晃动，连夜赶路……

    莱雪湖区，某一处水汊子，树林阴郁，土路空地上，两台车黑着灯光早已经到了……

    瘦文的主车，大灯连闪，跟对方车辆打了个灯光暗号。

    “刷刷”，为头的越野车，顶灯整排亮起，接着变幻成近光，“夜叉”青年，带着俩人从车上跳下来……

    升子一挥手，“小孟，小黑，跟上你文哥，小心点儿！”

    瘦文带着金毛拎着个黑袋子，走近灯光的范围……

    “夜叉”青年的人，都是黑布蒙脸，黑镜子遮眼，一个拎着钢制的密码箱，一个手上横着折叠托的冲……

    青年冲着他的车里一挥手，又下来俩人，其中一个对着先下的那个，“嘭嘭”，一脚，一枪把子，就给砸趴了！

    “夜叉”青年一脚蹬住地上的伤者，“文哥，咱这买卖你是做短线，还是做个长期合作的？一锤子买卖，咱就别费事了，直接一手钱一手货，做完了，谁也别跟谁联系了！要是继续保持联系呢，你得给帮帮忙，解决了地上这个人，你说话，能行吗？！”

    瘦文挠挠头，“草！这人是谁啊！怎么弄他，宰了吗？！”

    “嗯，这是个‘鬼’，谁家的人，他嘴挺硬的，一直不吐口，我也没闲工夫陪他玩过堂，直接干了利索！”

    “那我得请示我家小彭总，这杀人的事，我不好做主！”

    “那行！你就跟他说，办了这个人，货，我按半价供给，另外，我家的工场也对你们开放，甚至我老板，你们也可以见见，怎么样，够意思吧？！”

    小彭总听见说话，带着大升几个领头的，也凑了上来，“不就是开两枪，算是入门响儿，碰头血吗？！这个人，交给我得了！大升，你架起他，树林里，整了他！！”

    升子刚一愣神，还没等反应，“夜叉”青年递过一把枪，“不！就在这里，我得看着你打他俩下！！”

    小彭总也是一愣，“草！不信我还做啥买卖啊？！能干就干，不给，我带人走不就完了！”

    瘦文一推青年的胳膊，“草！你的响，省省吧！我自家有，我习惯用自己的！”

    说着话，瘦文从后腰掏枪，利索的退出弹仓，“刷刷”，只留下两颗子弹，“咔哒”，上膛瞄准……

    “夜叉”青年手一伸，抓起瘦文剩余的子弹，随手一掂量，一点头，“嗯，好枪子儿，正经复装铜壳，够专业！！”

    瘦文一把抢回他的子弹，一膀子撞开青年，“……你他妈的滚远点，别泚一身血！……我都多少年不弄死人了，你个逼玩意啊，害地我破功了！！”

    “当当”，随着瘦文抬手，地下瘫坐那人，一枪打在头顶上，一枪正中后背！

    青年眼皮也不抬，一招手，“交易吧！密码……”

    瘦文拿着试纸，手指夹着军刀随手划开一包，做了测试，冲着小彭总一点头，“给他钱，拿上货，咱走了！”

    两伙人，转圈调头，很快的消失在夜色里，而地上被枪打中的那人，根本没人在乎！

    十分钟不到，一台黑色的大面，“刷”的，停在枪响的附近，几人拿着仪器，搜寻着，“在这里，大家帮忙把人上车，赶紧抢救！”

    其中一个，从草丛里捡起一个棒棒糖样的物体，小心的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