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冰冷的梦 (第2/2页)

中，李一凡感觉不知道是谁打开了头顶上的灯，白晃晃的灯光让他有些烦躁，无法睁眼。

    半梦半醒的时候，李一凡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人从床上拖到了地上，一步步拖动着他，他的拖鞋也随着拖动掉了，他的双腿传来地板上冰凉的触觉，脚后跟因为拖在地下摩擦，有些疼痛感。

    那双放在他胳膊下的手很热，摩擦着他，胳膊也被拽的生疼，腿上的冰凉和胳膊下的温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人拖着他从一间卧室慢慢划过客厅再到卫生间，他整个人昏昏沉沉，头疼的厉害。他努力想睁开眼，可眼皮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睁不开。

    周遭的事物也模糊一片，他只能使劲集中注意力去感受周围的环境，他感觉这个人慢慢的把他抱起来，小心的把他放在浴缸里，把他在浴缸里摆正还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帮他整理了衣服，他能清楚的感觉背后浴缸那种陶瓷的硬度和冰凉，刚被放进来的时候，他的神经都被这冰凉刺痛的跳动了几下。

    慢慢的，眼皮撑开一条缝，他能模糊看到卫生间里蓝白相间复古的小方块瓷砖。

    此时的李一凡感觉就像是三斤白的下肚又整了六瓶红的，感觉整个人头痛欲裂，又昏昏沉沉，就像酒劲上来了一样，眼前的所有事物都在不停的转动。他艰难的从那好不容易能对焦的视线里分辨自己和周围的事物。

    李一凡试着低下头看了下他自己，他下意识的“唰”的一下，脸红了。

    我怎么又变成女人了？好不容易才从那醉酒般的头痛和难以对焦的视线中分辨出自己，背部贴在浴缸上的冰凉，让他知道这个女人此刻穿着一条露背的白色吊带连衣裙。

    那个拖他过来的男人快速的回到了客厅，好像在旁边客厅翻找着什么，他能听到他急躁地拉抽屉和翻物品找东西的声音。

    难道是小偷！李一凡想提一提神清醒过来，可此时浴缸中的这具身体莫名地从心头袭来一阵阵恐惧，这让李一凡只能把注意力都放在观察周围事物上。

    他努力的想要抬起脖子，却只在头抬起来后看到自己一双雪白而修长的腿，模糊间看见脚尖涂着绿色的指甲油，他能闻到周围有一股由淡然到浓重的香水味，还有从喉咙的最深处传来的猛烈的酒精味。

    就在李一凡环顾四周想要鼓足劲从浴缸出来时，就听到客厅里传来那个男人的脚步声，一股仿佛死神逼近的恐惧感让这具身体的主人逐渐睁大双眼。

    那个男人过来后，利索的把浴缸上的蓬头和浴缸下的水龙头依次打开，李一凡感觉到水哗哗地流了下来，蓬头里的热水拍打着他的面庞，也打湿了双目，顺着脸颊缓缓流向全身，浴缸下面水龙头的热水顺着她的脚在身下蔓延开来。

    水流把她蓬松的长发打湿，湿软的长发挡住了他的视线，水有些烫，男人调了调水温，把她脸上的头发小心翼翼的拨开，但是任凭如何努力，眼前就是有层雾气，李一凡怎么也看不清男人的脸。

    这时的李一凡能感觉到水慢慢的莫过他的腿，再到腰的位置，快速的向上升着，男人温柔地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声的说着什么，虽然听不清，但感觉男人的语气很温柔，像是在诉说什么，说着说着，好像还带着点哽咽和抽泣……

    李一凡想强打起精神去听他在说些什么，可是自己的意识就像那将要漫过全身的水一样，越来越模糊，怎么也听不清。

    突然男人拿出一把锋利的美工刀，拿起李一凡的另一只手让她来拿着刀，使劲按着她拿刀的那只手向另一只手的手腕重重的划了下去。

    一阵钻心的疼痛自手腕发出，蔓延至全身，男人把李一凡的双手放回浴缸，温水下伤口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就这样她的意识逐渐被抽离，周遭的一切开始变得纯白又透明，她感觉自己开始变轻，慢慢升起，他回头看到了睡在浴缸中的自己，一个男人面对着她沉睡的躯体，仿佛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