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诀_第1章 凤臆龙鬐踏雪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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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凤臆龙鬐踏雪行 (第6/7页)

为己有?只是想借来瞧上一瞧便是了。”

    青年笑道:“这是自然!”

    高瘦男子男子道:“那我兄弟二人便恭贺傅老……不,应该说是傅掌门了。”青年道:“此事有两位兄长相助,必定能成!”

    那三人吃了些酒rou,过了半个多时辰,在一阵大笑声中离开了燕归楼。

    梁天青酒足饭饱,见天色渐黑,便欲寻客店暂歇一晚,明日继续找寻四鬼下落。结过账钱,下得楼来,正欲离去,却听得身后一人说道:“咱家可是百年老店,概不赊账,这是传将来的规矩,你问本县客人谁不知道?”

    “掌柜的,可……可否通融几日,今天我确实走得急,忘了带银两……”另一人说道。

    “我说你这个人懂不懂规矩?我瞧你穿的倒像个模样,莫不是存心来吃白食罢?”

    “在下确是来的急,故未携带银两在身上,不若将今日酒钱暂且记下,改日我定当双倍酬还!”

    “双倍酬还?说得倒是好听。今日若容你离去,日后你若不来,我便找谁去?像你这种人,咱家不知遇过多少,总之你若不交出银子来,便随我去见官。”

    “见官?今日我有要事在身,实延误不得。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花,上先下雪便是,绝非街头混混,亦非蓄意来吃白食。区区几两银子,难道我会赖账不成?”

    梁天青听那人自报姓名,回过头来,只见那人身长八尺,着鹅黄色衣衫,颜如冠玉,腰悬长剑,气质不俗,二十三四岁年纪。想是他来此饮食,却未曾携带银两在身,故而与那店家发生口角。

    “我呸!我管你是谁?告诉你,便是天皇老子来,也须得循着酒店的规矩!我瞧你这宝剑倒值些银子,这样罢,你将此剑留下,他日若得来银子再赎回去。”

    “此剑虽不名贵,却是家师转送,乃鄙人护身兵器,岂能留下?”

    “呵!你这把破剑,俺也不稀罕,你若付了银子,便是送我,我也懒得收。”

    “此事恕难从命。”

    “既如此,你便随俺去见官罢!”

    花先雪见店家苦苦纠缠,心下一横,拔出剑来,喝道:“我今日确有要事在身,你若再苦苦纠缠,便休怪我不客气了!”他无意伤人,只盼吓吓那店家,就此脱身。

    谁想那店家喊道:“怎么?你还想动手不成?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这时从酒楼后院跑进六条虎背熊腰的大汉,将花先雪团团围住,摩拳擦掌,就要动起手来。

    梁天青受韩神剑教诲,扶危济困不在话下,眼见此事即将闹大,忙上前道:“掌柜的,先莫动手。”店家喋喋不休道:“这位客官,你来评个理,这人没钱,竟到咱家店里白吃白喝……”梁天青问道:“不知这位兄台欠你多少银两?”

    店家道:“倒也不多,共是一两三钱银子。”

    梁天青道:“嗯,这位兄台的帐便由我来结算。”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一两多碎银递给店家,道:“你看够是不够?”

    店家喜道:“够了够,多谢客官。”他转过身向花先雪道:“算你运气好,这位客官既然帮你结了账,便容你去罢。”说着招呼那几条大汉回去了。

    花先雪抱拳谢道:“多谢兄台解围。还未请教尊驾高姓大名,哪里人氏,以便日后花某酬还。”梁天青道:“在下梁天青。区区银两,尽是身外之物,又何足挂齿?”花先雪道:“原来是梁兄,失敬失敬,在下姓花名先雪。”

    梁天青淡淡一笑,吟道:“杨柳丝丝弄轻柔,烟缕织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花先雪接道:“而今往事难重省,归梦绕秦楼。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这一首《眼儿媚》,乃宋代词人王雱思念妻子所书,其中“海棠未雨,梨花先雪”最是唯美,寓情于景,颇有画意。而花先雪之名,正出于此。

    梁天青道:“‘海棠未雨,梨花先雪’,花兄名字好生文雅。”花先雪笑道:“梁兄谬赞了。今日花某得与知音,真乃幸事一桩。”

    梁天青道:“咱们不妨换家店,好好吃上几杯,不知花兄意下如何?”花先雪道:“花某本有此意,无奈今日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耽搁。日后若有缘再见,当一醉方休!”

    梁天青道:“好,那便说定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那咱们后会有期。”

    花先雪应道:“后会有期。”

    两人就此别过,梁天青去到县内客栈投宿。数月以来,梁天青为寻“黄河五鬼”之行踪,披星戴月,几无一日能安心歇息。今日一场决战,力挫“赤发鬼”陆不平,梁天青才不由舒了口气,兼有几分醉意,这一晚过得格外安稳、平静。

    次日醒来,用过早点,梁天青便乘照夜狮子马转向南来。

    此刻风雪已停,太阳自云后慵懒地探出身来,发出耀眼的光芒,映在身上,颇感暖热,已无前几日那般凄寒。出得陕县,却见路边厚厚的积雪多半已开始融化。

    行得两个多时辰,口中甚是干渴,刚巧经过一条小溪,梁天青大喜,即翻身下马,到溪边喝了个够。

    却突地听得一阵呼喊声,那声音隐隐约约,听不甚清。梁天青心下一惊,望向四周,除随风摇摆的草木外,别无它物。他心下不安,停在远处,静静地听着那个声音。

    突然,梁天青只觉脚下一沉,竟被莫名物事禁住了左脚脚踝。梁天青大惊,目光投去,却见一位头发蓬乱,满身血迹的男子趴在地上,抖动的双手紧握着他的脚踝,颤声道:“救……命……”言语间,伴着粗狂的喘息声,令人听了不免寒毛直竖。

    梁天青见那人周身受剑伤多达十几处,伤口细且长,伤他之人必是位用剑好手,忙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究竟是谁打伤了你?”

    那人只道:“家师有……有难,快……快去……快去报信……”话音甫落,但听“啪”地一声,男子失血多过,已昏了去。

    梁天青寻思:“此人身负极重的内伤,仍不忘念挂师尊,可真是条汉子!我先帮他止了血,再问个究竟。”

    他将那人扶起,靠在一株大树旁,从怀中摸出一黄一红两个小瓷瓶,先将黄色瓷瓶中的白色药粉敷在他伤口处,用粗布裹好,又自红色瓷瓶中取出两颗棕色药丸给他付下。这棕色药丸名唤“紫心百花丸”,乃韩神剑取以百种花草制炼而成,有疗治内伤、增进功力之效。白色药粉亦是韩神剑所练之金创药,为外服止血所用。

    梁天青瞧着那人面貌,竟依稀觉得似曾相识,一时间,却又想不出是在哪里见过。

    过得半个多时辰,那男子已缓缓醒来,内外伤虽未立时复原,却已不如起初那般疼痛。那人忽道:“梁兄,多谢你救命之恩。”

    梁天青这才猛地想起,此人竟是昨日在陕县燕归楼中所遇见的花先雪,两人虽未深谈,却是一见如故。只是昨日所见之人唇若涂脂、面如冠玉,今日再见却是衣衫褴褛、满面泥血,任谁也无法将两者联想在一起。梁天青失声叫道:“花兄弟,怎么是你?你怎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将你打成重伤的?”

    花先雪道:“我……”

    此言未毕,却听得附近有人说道:“大哥,那姓花的竟逃真么快,咱们追了十余里,都没看见一个人影。”

    “他身负重伤,逃不远的!咱们分头去看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好。”

    花先雪惊道:“他们……他们这么快便追上了?”

    梁天青道:“怎么了花兄?便是他们重伤你的?”花先雪不答话,只点点头。梁天青道:“他们所使乃是千里传音术,稍后我去会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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