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餐厅闹剧 (第2/2页)

才是。”

    后来听说他已经先去纪委监察局吵了一回。卢跃进见了纪委书记，义愤填膺说处分加重，给他颜色瞧。纪委书记说：“他有气，就让他发吧，不必计较。”

    卫佳华的声音远去了。那大堂经理拎了一壶茶水进来，拿火钳整理一下铁炉子。说：“蛇已经送来了，那位去看一下秤？”

    卢跃进说：“不用了，对锦绣餐厅难道还不放心？”遂又问刚才那家伙吵啥？大堂经理说：“一来就要老板娘下楼见面，给他解释说老板娘出去还没有回来，他就不信，一间一间看，楼上全都检查过了。都走了想想觉得哪儿不对劲，又回来站在门口大骂。”

    李义说了一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李红专说：“歪风邪气，真该刹。”

    大堂经理说：“他们卫家势力大，到处都有关系，不敢惹。”

    卫家势力大这个说法，卢跃进早就听到了，说是贵山县城第一大姓，百多年前就声名显赫了，满清时代百余年间，出过两位进士，十几个举人，文官就有做到从二品布政使，从四品知府和从五品盐课提举的。而能够与卫家相提并论并且互相抗衡的是陈家，也是进士及第成排，官至正三品按察使，从四品巡抚，还有正五品同知，正六品通判。这两大家族在百家姓上排位靠前，列第十位和第十二位。

    卢跃进要李义去档案局给他找来贵山县志，就想仔细查查有没有卫陈两大家族的记载。那厚厚一大本线装书，纸张也比较古老，繁体字多，翻看目录一阵就感到厌倦。这种专业书籍一定要给专业人员看。要细细的一段话一段话研读，有些字还认不得。卢跃进简单翻了几下，就觉得头脑昏花，查找几天也没见着需要的内容，就放在桌子上。一个星期时间到了，档案馆长亲自来要了回去，说是孤本，丢失不得的。

    谈到卫家陈家斗气，李义讲述了一段过去的故事：据说当年两家都很发达，一家还不服另一家，你家有什么，我家也要有，你家半斤，我家八两，互不相让。有一年，陈家给太爷祝寿，四方八面宾客尽数邀请。宴席摆了八十八桌。客人们依次坐下，烛光突然先灭后亮，前后半寸燃香时间。等蜡烛重新点燃，开始上菜，斟酒，有人眼眼尖，惊呼着朝下看。只见八仙桌的每只桌脚的下面，端端正正一个金元宝，两个拳头并拢那么大。众人皆欢呼起来，这真是富豪人家的大手笔。

    相隔不到半年，卫家同样给老太太祝寿。也是八方宾客全部邀请。同样安排八十八桌。众人到了，先注意看了桌子脚下，也是想，既然陈家是金元宝垫脚，那么卫家该用什么垫脚？该不会是金砖金碇吧。同样，天黑点蜡烛，熄灯片刻，灯亮以后，众人注意看，我的天哟，八仙桌每只腿脚下，端坐一个胖娃娃，清一色男孩，众人皆大惊。司仪大声道：“众位乡亲无须紧张，卫家儿孙满堂，坐在桌下的三百六十二个，全都是卫家孙子重孙子，无一个假冒。”当下众人皆欢呼，个个弯腰，去亲那些孩儿的脸蛋。

    “其实都是传说而已，百年变迁，那都是老黄历了。也不足为信。”李义说，“后人添油加醋，说的神乎其神，据我所知，这些年来，他们两家几乎没有人原意提及这段传说。虽然值得一提的，现在两家人都一样发达，人丁兴旺，县里面同一机关单位部门，姓陈姓卫的比比皆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一张桌子上吃饭喝酒，喊一声本家，站起来的不会少下两个。两姓通婚的更是无计其数。但并不是他们两家拿来作为通关办事的优越条件，也不允许。毕竟时代不同了，现在而今眼目下，讲究的是全民族大团结，*，都在为脱贫致富奔小康而努力，谁还会因为家族大姓去做些无趣味，不利于团结稳定大局的事呀。”

    卢跃进听了李义这一番高论，竖起大拇指夸奖说：“看来，你当这个干部科长，是有点大材小用了，你对贵山情况这么熟悉，下步成立县志办公室续编县志，我要推荐你出任首任主任兼主攥。”

    李义慌忙摇手：“部长千万不要，我就呆在组织部，做一辈子组织工作了。我刚才是受部长启发，忍不住一时感情冲动，忘乎所以，把街头巷尾的传说拿过来漱漱口而已，部长不要责怪，不要责怪。”

    吃完饭，大家散了，李义走在卢跃进身边，说要去半边街办点事，就着清亮月色，陪部长走一截路吧。

    看见招待所房子了，就说了正事，那红旗煤矿文老板幕卢部长的名，一直都想来拜见，但因为部长工作忙，矿上的事也多，好几次机会都错开了。

    “一直见不着你的面，文老板就派专人送来一个牛皮纸信袋，放在我办公室柜子里。我问他里面是不是机密东西，这样随便交给我，放心吗？他说，你是干部科长，部长最信赖的人，我不交给你交给谁呀。”

    卢跃进说：“我在招待所等你，你去拿来。”李义就跑去把信袋取来给他。

    卢跃进拿在手上试了试重量，说：“里面是什么呀？”

    李义说：“部长你先休息，我也要回去了。”转身疾步走开，卢跃进要是凑近灯光仔细查看，说不定会发现什么纰漏。

    次日上班，卢跃进见了李义问：“你对这个文老板有几分认识？看不出来，还喜欢舞文弄墨，他没有告诉你只是一封信吗？”

    李义满脸堆笑：“我也没有问他写的什么。我估计呀，可能是因为大家都在忙，当面汇报的机会难得，又要想抓紧，就只好用书面形式了。一个外乡人来这边搞事业，不容易，过不去的坎，爬不动的坡，急切需要得到有关领导的关照和支持，恐怕他就是这么个意思。”

    卢跃进不以为然道：“也没说什么，就是谈了一下生产状况，倒是有些难题，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政府在管，有分管县长，还有那么多部门。”

    李义道：“他为了让企业生产发展得到保障，肯定要研究县里一些情况，谁说话关火，谁掌控得了局势，谁帮得了他的忙，这些他都是要研究的。很多现代企业维持还专门设立了公关机构，干的就是这个事。”

    “听说有好几个煤矿都把股份拿了一部分出来，转售给县里的人，用这种方法来吸纳生产资金，这种做法到底行不行哟，买的人多不到，买了以后能不能保值，会不会出问题？”

    李义会意：“会出啥子问题呀？企业要发展，基金是重要的环节，资金筹集充足，回笼快，他的产值利润就高。不光是煤矿，药厂搞得那个神农千草发展基金嘛。他们按百分之五付息，一年结算一次，年底不支取利息的，就转为本金，所以你看，他们现在生产红火得很呢。”

    “药厂搞得是基金，和股金是不是一回事哟？”

    “那还有错？”

    “嗯，你替我转告他，信我收到了，感谢文老板的心意，其实见不见面的不重要，心里记得住，想着有这回事就行了，我对他们最大的希望，就是精心把生产搞好，为县里多做贡献，就对了。”

    李义在路上忍不住发笑，装啥糊涂哟，信封里面装的是什么，我还不知道？好了，现在你和我女儿一样，都是红旗煤矿的小股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