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归来之天路_一三二 矫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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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三二 矫诏 (第3/3页)

:“突厥蛮子不过是些有勇无谋之徒,如今进退失踞,乱了方寸。就算他们不愿投降,朕便灭了那妖女,突厥最重神灵,必令其颜面尽失,军心大乱丹儿你恰在此时回营,朕更如虎添翼,剿灭顽敌,指日可待”

    “成败在此一举,儿臣必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厚望。”星子忙躬身应道,信誓旦旦,不再象从前那般对辰旦的吩咐推三阻四。

    辰旦闻言愈发欢喜,丹儿虽然小事悖逆,真到了危急艰难时候,却是迎难而上,毫无惧色,远胜帐下那些贪生怕死之辈子午谷解围是他,今日请命亦是他。他从前不愿为三军先锋,多是因那奇毒难解,不久人世之故。如今他历经生死,复又归来,似乎成熟了不少,令朕刮目相看。

    辰旦顿时多了七八分底气,如拨云见日,峰回路转,正待勉励他几句,星子似想起了什么,忽问:“父皇可有遣使传书,向敌方言明利害,令其投降撤军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是上上之策”

    辰旦脸色一黯:“今日营中忙于为朕解毒,尚未及拟书遣使。”

    星子沉吟一下:“父皇先请歇息片刻,儿臣愿代为修书。如今我军被突厥、色目两军夹击围攻,而儿臣听说,突厥圣女同时亦是色目圣女,为色目至尊,不如亦给守关的色目军一份书信,将其一并招降,以解我军后顾之忧。”

    辰旦向来视色目义军为叛乱匪徒,本不愿与之谈和,但奎木峡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即使突厥投降,但色目叛军仍负隅顽抗的话,亦有不少麻烦。星子所言不无可取,朕以妖女为挟,先行招降叛军,等朕脱困,再慢慢清洗色目叛匪不迟。

    “那便依你。”辰旦点头称是。

    “是,儿臣遵旨。”星子恭谨地道,扶辰旦斜倚着御榻床头靠枕,放下帷帐,来到御案前,研墨铺纸,落笔有神,一封国书一挥而就。星子拟就文书,捧到辰旦床前:“请父皇过目。”

    辰旦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但觉脑袋昏昏沉沉,眼皮重逾千斤,几乎睁不开眼睛。这些天奔波鏖战,忧心忡忡,未曾好好地睡上一觉,实在太累了辰旦接过星子递上的文稿,草草地看了一遍。虽是两国之间的文书,星子所拟的口气却甚为强势霸道,恩威并举,全如一国之主对臣民的诏书,命令突厥人即刻投降,不得有误。

    如此行文正中辰旦下怀,本已到穷途末路,正待此刻扬眉吐气,额首称赞道:“好对那些不顺天威不识好歹的西域蛮子,绝对不能客气”辰旦口述了几处细节改动,便将文稿复还给星子。

    星子遵旨做了修改,另用两卷黄绢正式誊抄。待誊抄毕回禀辰旦,时间已过了三更。更渗漏残,辰旦愈发困倦,睡意一波一波袭来,哈欠连天,但求落枕安眠,也懒得再看那国书,从枕下摸出一枚纯金钥匙,交与星子。

    星子跪着双手接过金灿灿的钥匙,知道必是极为重要之物。果然,辰旦指了指御榻一侧摆着的一口黄花梨木精雕二龙戏珠图案朱红色漆金边的大箱子,那箱子赫然挂着一把金锁,星子即遵命打开,眼光于箱内略微一扫,发觉其中有许多重要物事,不及细看,照辰旦的吩咐从中取出一只精雕飞龙出云图案的红漆金丝楠木小盒子,那盒子纹丝合缝,上了暗锁。

    辰旦从星子手中接过小盒子,摆动了几下,不知旋动了什么机关,盒盖弹开。辰旦取出一方明黄丝绢包裹着的东西,揭开丝绢,却是金黄色的玉玺辰旦睡眼朦胧地望着星子:“朕困了,你来盖印吧明日朕派人送去。”

    星子心中大喜,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却跪下禀道:“父皇,儿臣愿毛遂自荐,为军出使。”

    辰旦一怔,旋即眼睛一亮:“丹儿,你肯为朕出使,自是最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还是亲生儿子可靠辰旦另拿出一面白玉雕刻的虎头令牌交给星子,“这是使者令牌,你可凭此出使。此去敌营,虽说你艺高胆大,也须小心从事,切记切记。”

    辰旦殷殷嘱咐,星子生怕自己一分神便泄露了秘密,只应了声“是”,不敢再多言。接过令牌和玉玺,回到案前,展开两卷黄绢,一一盖上宝印。返身至榻前跪下,将玉玺捧还给辰旦。辰旦复放回楠木盒中锁好,伸一伸懒腰,笑容倦怠:“今天有你在旁,朕总算可睡个好觉了”

    星子望着他的笑容,恍惚间,眼前这人不再是睥睨天下的帝王,仅仅是安享天伦之乐的慈祥父亲有我在旁,如果我真能就这样守护着你,象平民百姓家的父子那般相依为命,其乐融融,该有多好

    “父皇父皇军务繁忙,cao劳过甚,还望保重龙体,方为天下之幸”星子的语气愈发谦卑恭顺,“父皇但请安寝,儿臣”星子顿了顿,“儿臣就在这里。”扶辰旦躺下,仔细地为他盖好锦被。片刻后,辰旦阖上了双眼,呼吸沉静,已入梦乡。

    星子一眨不眨地凝望着辰旦安详的睡颜,这会不会是我最后一次在父皇榻前服侍了呢我在他服下的解药中加了催眠药物,这一觉至少要睡到天亮。不我会让他睡上几天几夜,待他醒来时,世界已然变样

    “父皇,”星子喃喃地道,“我不冀求你能原谅我,但我如今已是别无选择。因为我相信,我所求的,是于你最好的安排。”

    星子起身,将一卷盖了玉玺宝印的文书移近燃着青炭的紫铜火炉,跳跃的红色火焰如长长的蛇信,毫不留情地卷上黄绢,一股烈焰腾空而起,瞬间便将绢书吞噬,须臾,那墨迹未干的文字唯余下一抹黑色的灰烬。星子又将拟诏的草稿亦掷入火堆。原来方才星子誊抄诏书时,一份是按原样誊抄,另一份却是早已设计好内容的伪造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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