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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伍百捌拾肆回 如花似玉鼓上蚤 (第2/2页)
定便是敖卢斡了。 时迁悄然滑下墙角,贴身包袱里一摸,摸出一件女装来,三下五除二换了,又胡乱抹些胭脂,解散了头发,把身上撕了几个口子,露出瘦削的肩膀头来。 打扮妥当,他捂着脸,抽抽泣泣的,脚步艰难的挪出来,恰好从那小宅门前路过,四个守卫,本来困得要瞌睡,一眼瞥见,顿时来了精神。 时迁走来的角度都是精心选的,那些守卫看得见他,却不曾被时迁看见,只听时迁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小肚子,一边艰难移动,一边低声哭道:“这厮们蒙着脸,也看不清谁是谁,五个人弄我小奴家一个,好险没被他弄死,丢死人了,若吃这些狗贼种了孩儿在肚皮里,竟连亲爹也找不到,呜呜,小奴家的命好苦。” 那声音凄楚婉约中,又透着几分sao劲,明显是年轻女子的声音。 那几个守卫,见了他走路姿势,露出的“香肩”,已自眼神发直,待听清他说的话,越发发起狂来,四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摸出汗巾子,蒙住了自家脸,齐齐往外一扑,猛虎捉小羊般捉住时迁,一个伸手捂住嘴,一个抱着腿,一个抱着腰,另一个干脆两手乱摸,就往后面隐蔽处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商量:“老二第一个上,你最快,忙活完了快回去站岗,不然被发现擅离职守,一顿板子难逃。” 那个大概叫老二的不乐道:“我虽快,再战也快,我看还是老马你先,你和博尔达关系好,他见你在,便不会追究。” 又有一个抱怨道:“为这sao货冒险,有些不值,要不我不去了,替你们站岗,我喜欢有rou的,这女子的胸脯子,比我还干瘪些。” 这是那个乱摸的,一边说一边撒开手,便要回去站岗。 时迁大惊,不料这厮这般挑剔,电光石火间也来不及思考,伸手就拉住了那人裤带。 那人先是一惊,随即乐起来:“啊哟,刚才那五个,是没把小娘子喂饱啊!罢了,老子虽只爱吃肥rou,却不曾见过你这般瘾大的,今日豁出去啃一口排骨。” 这厮似是来了劲,一边走,一边弯下腰,就在时迁脸上乱亲,一边亲还一边骂:“胭脂都花了,长相都看不出好赖,噫!这sao货莫非吃了蒜?口里好臭。” 时迁忍不住骂道:“你娘才sao,你爹才臭,你再敢伸舌头,必咬断了你的。” 那人听了哈哈大笑,直呼带劲,对旁边几个道:“臭是臭些,倒是个泼辣的,兄弟们,今天不可饶过他,咱们几个就等着美吧今儿!” 就这几句话功夫,已到了院后隐僻处,抱着时迁双腿的,伸手就去掰他腿,时迁双腿一张一合,已绞住了那人脑袋,使个乌龙绞柱的招数,咔嚓一声,顿时扭断了脑袋。 同时袖子里短刀滑入掌心,往前一捅,刺入那吻他汉子的心窝,无声无息便委顿下去。 另两个还没回过神,时迁下身倒翻上来,双腿照旧一绞,把抱腰的汉子也一般绞断了脑袋。 还有个扶着他脑袋的见了大惊,连忙撒手就跑,没跑出几步,一柄镰刀带着长长铁链,自后面飞上来,轻而易举割断了喉咙。 时迁冷笑一声:“想睡爷爷?却怕你等没这般运道。” 起身来,找个身材矮些的,扒了衣甲换上,大模大样,走进了那间院子,打着蜡烛进了卧室,手刀打晕宫女,往那熟睡的皇子脸上一照,模样恰如曹cao描述。 当即捂住他嘴,轻轻推醒,低声道:“不要说话,我是你娘和你姨父派来救你的,有信在此,你慢慢看……” 曹cao那边,行到第八日上,这一日,正要宿营,领兵去做斥候的吕方兴高采烈而回:“大哥,你看时迁哥哥带了何人回来。” 曹cao一听,大步迎出,却见时迁一脸得意走来,身旁跟着一个体格壮实的少年,约莫十六七岁,一脸警惕之色。 老曹紧走几步,抱拳笑道:“西风军大帅方腊,见过晋王殿下。” 晋王乃是耶律敖卢斡的封号,这个少年,自然便是耶律延禧长子,文妃之子,耶律敖卢斡。 那少年眼神有些不安,礼仪倒还不缺,当下还了一礼,强笑道:“本王倒是不知,我国还有一支西风军。” 曹cao洒脱一笑:“不瞒殿下,吾军成立时,西风方起,故名之以西风,其实我等来历……” 一二三四五,又把说于挞曷里的故事再说一遍,并强调:“我蒙北院大王、文妃娘娘错爱,悬了脑袋在腰带上,要挣一个前程,待驱逐了金狗,打败了宋人,大王登基大宝后,要许我魏王之位,让我镇守南京,方不负我患难相随。” 耶律敖卢斡虽然年少,但一来天资聪颖,二来他父亲有见疑之心,真个是伴君如伴虎,不得不早早成熟了起来。 此刻听老曹之言语、察老曹之举止,浑然一副江湖大豪做派,贪念欲求,更是毫不掩饰。 敖卢斡心中不由暗自鄙夷,却又欢喜: 妙哉,原来是个莽夫!这等人倒是好掌握的,待我慢慢施恩,不愁笼络不住他,他若将来知道进退,便赐他一场富贵何妨?若是贪得无厌,得陇望蜀,我要对付了他的性命,也不过略施手段罢了。 这般一想,不安之意不由发去了几分,冲着老曹笑道:“人遇难处,最见真心!方帅在大辽和本王最艰难时,仗义相帮,他日真若事成,岂能忘却这般恩情?南院大王之位,自然虚席以待。” 曹cao见他面上真诚,眼神游离,暗暗好笑:这个小子,毛也不知道长齐不曾,倒同吾玩起这一套口是心非的把戏来。 脸上却自然流露出惊喜神色:“若能如此,当真好极,在下替这些兄弟们,先谢过晋王重用。” 两个大小狐狸都是一肚子心思,彼此面上却都情深意切,说道高兴处,哈哈大笑。 所不同者,老曹知道敖卢斡在笑什么,敖卢斡则以为自己知道老曹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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