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联航班_外出探寻柏油路边的遭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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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出探寻柏油路边的遭遇 (第4/5页)

···怎么办?”胡向喜颤抖着说,大气都不敢出。

    “你慢慢地走过来,”我压低声音说,“动作不要太大。”

    胡向喜紧张地点点头,他屏住呼吸,慢慢地向我这边后退,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他边后退边看着螳螂的眼睛,那螳螂还是没有动,像是一尊雕塑一样立在原地。胡向喜继续稳步后退,他就快要走到我这里了,看起来很顺利,没有惊扰到那只螳螂。

    在胡向喜后退到离我还有五步的距离时,他突然转身向我跑了过来。该死的!他不该跑的!螳螂这时候猛地向他扑过去,速度快如闪电,它的两个前肢抓住了胡向喜的肩膀,把他又拉了回去。我愕然地张大了嘴,张鹏发出短短一声惊呼——“啊”。

    胡向喜吓得两个眼球都鼓了出来:“不!把它弄开!不要!”

    “我的天呐。”顾大叔呻吟了一声。

    胡向喜拼命抡拳对抗,螳螂粗大的前肢已牢牢地勾住了他的双肩,使他的挣扎变得有如死亡之舞。

    “救我!”他哭喊道,“救救我,你们,求求你们。”

    我站的最近,因此立刻跑过去抓住胡向喜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往回拉。有一会儿,我们往后移了一点,但只有一刹那,就好像拉开一根橡皮筋一样。那螳螂的力量大得惊人,它那对抓住胡向喜的前肢微微鼓了起来,就像我们手臂用力时一样。我脑中忽然冒出了拔河比赛的画面,我们快被它拉到怀里了。

    现在我已经拉不住胡向喜了。“帮我!”我叫道,“你们快······快帮帮我!”

    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可是除了机长外,其他人都没有过来。

    机长跑过来抱住胡向喜的腰,我和机长一起合力,总算又拉回了一些。那螳螂虽暂居下风,但绝不放弃它的猎物。它的前肢鼓胀的更大了,两条中足和两条后足也开始发力,牢牢地抵着地面。螳螂的一个前肢突然从胡向喜的右肩上移开,扫过他的身体,也碰到了我的胳膊,我可以感觉到它那把“大镰刀”外壳的坚硬,我一度以为它要对我发起攻击,但它只是改变姿势,向着胡向喜的腰部砍了下去。

    在胡向喜的左肩上,我看见螳螂前肢的锯齿已戳破他的衣服,刺进了他的皮rou,鲜血渐渐由那锯齿的两旁渗出来,染红了他黄色的T恤衫。

    “啊!疼死了!救救我!”胡向喜大声嘶喊,他的嘴唇因惊吓而发紫。

    我和机长吃力的往回拉,手臂肌rou因为持续用力而绷得很紧。螳螂头上的两根触须不停的摇摆,绿色的复眼仿佛死死盯着我。我以前听说螳螂会捕食小蛇,我当时觉得那只是在开玩笑而已,现在我相信了。

    胡向喜一直在哭喊,尖叫声中混合着哭泣。他的头不住地摇来晃去,像是一直在摇头似的,一头黑发蓬松散乱。他的腰部此时也被螳螂前肢的锯齿扎出了血。

    我一边继续用力拉,一边笨拙的扭头看向其他人。张鹏、周乾和顾大叔全都呆立在原处,如蜡像馆的蜡像一般,面色惨白,眼睛发出异样的亮光。

    “你们几个······快来帮忙啊!”我对他们吼道。

    他们谁也没动,只是中邪似的瞪视着螳螂。

    “妈的!快来帮忙!”我扯着嗓子叫,喉咙都发疼了。

    他们还是没动,就跟没听到一样。或许他们以为眼前可怕的景象其实是在做噩梦吧。

    我的手臂拉的酸疼,机长紧咬牙关,他黝黑的脸上挂满了汗珠。我们又把胡向喜往回拉了一点,胡向喜的头前后晃动,两眼恐惧得突了出来。

    紧接着,螳螂猛地发力一拉,身体几近要立了起来,把我们又拉了回去。它似乎已经厌倦了这场拉锯战,它把头向前伸了过来,张开了它钳子般恐怖的口器,对准了胡向喜的后颈,准备发起最后的致命一击。我惊得瞪大了双眼,心想这下胡向喜死定了,螳螂就要咬断他的脖子。

    就在螳螂快要朝着胡向喜的后颈咬下去的时刻,我身后传来了一声“砰”的响声。那螳螂的头部中间瞬间破了一个洞,溅出来一点绿色的液体。接着,螳螂像是触电了一样,浑身一颤,它松开了抓住胡向喜的前肢,就像是拔河比赛的对手突然松开绳子一样,我们一下子往后倒在地上。

    螳螂剧烈挣扎起来,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它的前肢胡乱的挥舞,身后的羽翅不停地煽动,发出阵阵刷刷的响声。它肥大的腹部扭曲变形,四条腿像是站不稳一样,不停踢打地面,看起来非常骇人。

    我和机长坐在地上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生怕被螳螂的长腿踢到。这时,我们身后又响起了“砰”的一声,螳螂的头部再次应声破了一个大洞,更多黏糊糊的绿色液体从中溅出来,滴到地面上。

    螳螂这回倒在了地上,身体颤栗,羽翅胡乱地煽动。一会儿后,羽翅的动作减慢,随即停止。它的口器一开一合,一次,两次。然后它就静止不动了。

    那螳螂死了。

    我被这突然的状况弄得一头雾水。我喘着气从地上爬起来,转身看向身后。

    顾大叔以标准的打靶射击姿势站立不动,两手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我诧异极了。张鹏和周乾呆立在十步外,张鹏茫然地转头看向顾大叔,周乾却目不斜视,眼睛死盯着倒在地上,已经死亡的大螳螂,他的心智似乎已停止运作。

    我累得浑身无力。机长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已被汗水湿透的白色制服粘在他身上。我和机长把胡向喜扶到一边坐着。胡向喜的肩膀和腰部都流了不少血,他眉头紧皱,疼的呻吟不止。然后我缓步走向顾大叔,走的时候感觉双腿发软。

    顾大叔仍以射击姿势僵立不动,只是嘴角微微颤抖。我走到他身旁,拍了他肩膀一下:“大叔。”

    他呻吟了一声,眼睛眨了眨,转头看着我:“嗯?”

    “你哪儿来的枪?”我问。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几下,舔了舔嘴唇说:“我·····我是本次航班的空警。”

    我这才明白过来,难怪他会有枪。但这也使我更加恼火。

    “那你为什么杵在原地不动?”我朝他大吼,“你早就应该开枪把那该死的螳螂干掉!”

    “抱歉,我——”

    “亏你还是个空警!”我继续吼道。

    这时张鹏朝我走了过来。“听着,”他说,“你一定要明白——”

    我一拳往张鹏脸上挥过去。他错愕得来不及阻挡,因此挨个正着,血从他的上唇涌出,流进他的嘴里。

    “你刚才为什么不过来帮忙?”我转向张鹏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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