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殿富一次贪心让勤遭了十多年的罪 (第1/1页)

    赵家屯一共七八户人家，彼此乡邻都很远，离艳清住的最近是后山腰的老刘家，他家里有五个姑娘没儿子。

    刘嫂心底善良和艳清合得来，他经常拿一些针线活请艳清帮助缝补。艳清也从刘嫂那里拿来做鞋花样剪鞋帮。

    一天上午，外面下着瓢泼大雨，艳清的屋里四处漏雨，一会的功夫屋里地上已经集满了一脚深的水。

    艳清拿着脸盆往外泼水，小杰在炕上抱着弟弟，勤在地下帮mama一起干活。屋里的水浸泡的地面松软了，勤的小脚踩下去十个脚趾缝进满了泥浆，她费了好大劲才把脚丫拔出来。勤的两只小脚由于在水里浸泡的时间过长，脚丫发白，瘦脚丫变成了胖脚丫。

    艳清看到勤的小嘴唇有些发紫，便急忙把她抱上炕说：“你别下地了，水太凉，小心凉着肚子疼。”

    小杰说：“给你抱小弟弟，我帮妈泼水。”

    外面的雨下的小多了，但是屋里的却不见小，房盖漏洞大的地方一会的功夫接水的盆盆罐罐就接满了。

    小杰弱小的身体，咬着牙往外端盆，拎罐。艳清的锅里炖着白菜土豆，贴了一锅圈大饼子，菜锅的木叉上有一个小碗里是准备蒸的鸡蛋糕。

    没等艳清把饭菜端上炕桌时，勤突然喊着：“肚咬，肚咬，”她疼得满炕打滚。

    艳清赶紧喊小杰来端饭菜，哄着喂弟弟吃鸡蛋糕，自己顾不上吃饭来照看勤。

    勤喝了一点开水，又被mama按住在火炕上烙肚子，无论怎么做都不管事，勤疼的越来越严重了，不吃东西开始吐酸水，最后吐出来的都是绿水。

    外面的雨又下得大了起来，看到勤疼的实在受不了，艳清顾不上吃饭，一边安慰女儿一边找出雨衣、雨鞋准备去乡里的卫生所。

    艳清对小杰说：“小杰，妈把你和弟弟送到你刘大娘家，妈带小二去卫生所。你快穿上雨衣、雨鞋跟妈走。”

    艳清抱着儿子领着小杰冒着大雨，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刘嫂家，和刘嫂交代一下，急忙返回来，勤在炕上正翻滚着，衣服已经湿透了。

    艳清把勤用被单包裹着，拿出背带把勤放在后背上绑住，雨衣裹住娘俩。艳清背着女儿不顾倾盆的大雨，艰难地向5、6里路的卫生所走去。

    农村的土路原本就坑坑洼洼，被浸泡了一个上午，早已变成泥浆了，勤又疼得哭出声来，艳清拖着疲惫的身子一不小心踩到马蹄坑里，脚一歪，身子一斜差一点摔倒了。

    艳清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哎。我的命呀。”

    勤不再哭了，疼的身体一直颤抖，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却不肯发出一点哭声。

    艳清感觉到女儿的疼痛，转过头来对勤说：“二丫，你要疼的厉害就哭出声来。”

    勤说：“mama。我不哭，我哭mama会摔跤的。”

    艳清安慰女儿说：“二丫，你疼就哭出声，那样会好受些。mama摔不着的。马上就到了，你再忍一会，到了肚子就好的。”

    雨渐渐地小了，离卫生所也越来越近了，一路走来没遇到一个人，太平山乡的马路上也是一个人都没有。

    当艳清把勤放在王医生的面前时，自己全身上下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早已湿透了。

    王医生一看笑着说：“还是这个小姑娘，嘴可甜，你可好几个月没来了。”

    勤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奶声奶气地说：“阿姨好，我爸爸给我买的药可甜了，一点都不苦。求求阿姨也给我一点甜的药吧，吃了虫子都出来了。”

    艳清平稳了一下呼吸，凑近王医生的面前说：“你好，王医生，路上太泥泞了，进来就大喘气，没顾上和你说话。上次你告诉我的塔糖药，孩子她爸爸给邮回来，吃了效果可真好，打下三次干的糊糊都是虫子，后来倒是还有些小虫子在粪便里带出来的，肚子也不那么痛了，停药快三个月，以为好利索了呢。谁知道今天突然又犯病了，肚子一阵一阵疼的厉害。”

    王医生说：“一共吃了几付？”

    艳清回答：“吃了四付。”

    王医生看了一眼艳清疑惑地问：“我记得我告诉你，最好吃五付汤，五付可能会去病根。你怎么只买四付呀，还差那一付了。”

    艳清说：“我给孩子她爸爸写信也说了，吃五付可能会去病根，他只寄回来四付，可能是药不好买，没有了吧，要不他爸爸不会少买一付的。”

    王医生说：“也是，塔糖一般地方买不到。我们这里一直都没有。”

    正说话的功夫，勤的肚子又疼起来了。王医生撩开勤的衣襟，把手伸进去，摸到了肚子上因为虫子的蠕动鼓气的包，对艳清说：“还得抓紧买到塔糖，我现在只能给你开点草药你回去熬吧。抓紧买，要不孩子太遭罪了。虫子在肚子里蠕动的时候疼痛感大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呀。小姑娘多懂事，小嘴唇都咬破了，是不是疼的时候咬的？”

    艳清抓了一些草药，回来后马上给熬上。艳清端着一碗汤药递到勤手里，一碗糖水在手里。看着勤接过汤药的小手一直颤抖着，嘴上不停地说：“mama，我喝，喝了苦药就不肚咬了。”

    勤的小手一直端着汤药碗，一直说喝也不放到嘴边，艳清看着也心疼。

    艳清安慰道：“二丫，你一口气就喝完了，喝完了就喝mama手里的糖水。好吗？”

    勤的眼里含着泪对mama说：“mama。我喝，我喝。再等一会，有点烫。好吗？”

    艳清的眼泪流了出来，安慰勤：“好孩子，不烫了，再不喝就凉了，汤药凉了就打不下虫子了。乖，一口气就喝没了。喝没了，mama马上给你糖水，你嘴就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