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2/2页)

常信守承诺的教了他安全有效的解毒办法，而之后他遭遇的试探，也证明了他早早解毒是多么英明的主意。

    但是将书册留下来不代表他相信老头儿，也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底线，他用了许多方法想要将书册封印起来，毕竟对方最开始的要求只是待在他身边而已。

    但不管是符箓还是阵法，都不能隔绝老头儿的感知。他能轻易的探知到外界的一切，只看他想不想罢了。每次张章以为自己的方法奏效了，老头儿都会突然传音说两句话，然后张章就知道自己的方法失败了。

    这种情况是张章试探多次才试探出来的底线，这不仅是老头儿的底线，也是他的底线，他不是不能做更过分的事情来试探对方，但与之相比的是他要承担更大的风险，如果翻了车，他又有什么手段可以制衡对方呢？

    他的这些心思老头儿不说全部都知道，也能知道个六七成，他们两个默契的保持着这脆弱的平衡，这两年来，在某些高级的交易会上，他偶尔会试探对方需不需要某种疗伤之物，而老头儿给他的回答永远都是不需要，他也不知道对方是真的不需要还是嫌弃那东西低级。

    总而言之，虽然相处了两年，但张章也不敢说能了解对方半分，虽然平日里偶尔会有闲谈，但他们都默契的没有谈论要紧的事情。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原本并不爱搭理他的人，今天竟然主动对他说话了，而且还是在提醒他。

    之前他询问老头儿对化妖术的看法时，没想过老头儿会愿意将他的看法告诉他，因为这在之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才会如此惊讶，以至于失了往日的谨慎，差点被那只白蝎给蛰了，现在他又是这般说辞，一天之内两次提醒，这可是不太寻常。

    “你又何必故作惊人语？有什么要求你说出来就是了，我要是能帮得上忙，自然会帮，若是帮不上，我也会直言相告。”张章可不相信对方会那么好心的提醒他，必然是有所求了。

    “我有没有说大话，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你的那只眼睛来历不凡，当初能在你濒死的时候保你一命，但如今这保命的手段却成了你突破境界的桎梏，这么多年来，你试了无数次，你身上的伤势既不会加重，也不会减轻，每时每刻却还在承受剧烈的痛苦，就仿佛时间在你身上凝固了一样，你觉得你的突破能够冲破这种桎梏？一个不小心，就是神魂具灭的下场。”严肃的话语带着笃定的语气，就好像老头儿已经看到了那样的未来一样。

    张章看着在房间内上下飞舞的书册，不知道对方说出这番话来是什么意思，老头儿的这番话已经直接挑明了，他并不是两年前苏醒的，而是在更早之前就有了自我意识，对于本就信任脆弱的两个人，骤然得知一方一直在说谎，另一个人肯定会有所作为，老头儿就不怕他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吗？还是说不管怎样激烈的反应都威胁不到对方。

    这样的想法实在是不太妙啊，张章就算在心里想想，就已经脊背僵硬了，还没有等张章开口说些什么，老头儿cao控着书册飞到了他的面前，如同墨汁一般的黑雾从书中涌了出来，形成一道淡淡的虚影，分辨不出男女，只能勉强看出一个高大的人形。

    这人影俯下身子低头看他，就宛如神明一般：“你真的会想不到这一层吗？这明明是你的身体！还是说你已经想到了？如今的这番作为也只是在试探我？”

    “哈哈哈哈！”张章不怒反笑，且一点也不慌张。

    “看来你真的是有所求。”张章目光如电，他没有否认老头的话。

    老头儿直起身子，黑雾凝成的身影向上飘了飘，似乎有些没想到张章将了他一道，轻叹了一口气：“是我太过着急，棋差一招。如果我真的有所求，你会怎么办？”

    张章没有犹豫，说出了早就想好的答案：“你的要求先说来听听，但只要我答应下来，必然会尽心竭力，而我所求之物，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哦？那你说来听听，你有何要求？”

    张章暗骂一句老狐狸，原本应该是老头儿来求他帮忙，如今倒好，成了张章为了好处而给老头儿做事：“我能为你做到哪种程度，就要看你给我什么好处了，至于我要什么好处，这首先第一点，就是要安全的解除我身上的这种状态。”

    张章说完，屋内便迎来了一片沉默，老头儿浑身上下由一片灰雾凝成，看不见眉眼表情，“你身上这种状态其实很好解除，难的是解除之后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