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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章 (第1/1页)
在沿途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中,奉家车马消失在人群中。 十岁的小男孩撩开车帘!透过车窗好奇的观看外面景象?长安的繁花似锦映入在他小小眼睛中。 奉正平一把拽下车帘!厉声道:“不要再看了!” 随即略有些粗暴的将儿子扯回到座位上!母亲柳氏见状?一把夺过儿子护在身边。 “孩子看看又怎么了?你那么凶干嘛?” 柳氏乃是奉正平的正室,而这十岁的小男孩就是二人的嫡子,奉元亨! 观其柳眉回怼丈夫,似乎男尊女卑在她的观念中不起重用,平日里哪有妻子敢如此与丈夫说话的? 被老婆怼了一顿,奉正平也敢怒不敢言,他本是入赘柳家,依靠老丈人的人脉才博得一县之令。 柳氏也依母家威仪,平日里将奉正平压得死死的! “哎!”被老婆怼得不敢发作,奉正平叹息道:“这里是京城!可不比平昌!” “我们初到此地,人生不熟,不知多少双嫉妒的眼睛在背后盯着我们?” “这次太子上呈陛下,奏请陛下将我从七品县令晋升为正五品太常寺协律郎!连跳四阶,如此皇恩浩荡?不知让多少人看红了眼,乃诚惶诚恐啊!” “哼!”柳氏哼声道:“平日在家?总说自己心怀大才,却不得朝廷重用!” “如今可好了!太子器重你,陛下也升了你的官,反倒是你却怕了起来!” “比起你那命丧黄泉的女儿?你这当爹的也可真没用!” “你!”奉正平怒指柳氏,可又不敢发作! 柳氏满不在乎道:“哼!你看!你那死鬼女儿对你多好啊!临死前都晓得给你这没用的爹挣了一身红袍穿穿,倒是你自己?” “一天天任劳任怨,蓝袍一穿就是十几年,都快包浆了?可依旧挣不上一身红的,如今红袍自己送上门来,你却又不敢穿了!” “哼!本还想等你混个紫袍,我也好封个诰命,可看你畏首畏尾的?我看!紫袍你这辈子都穿不上了!” “你这一辈子啊!都在靠女人吃饭!十几年前靠我柳家!你才穿上了这身蓝袍!” “如今又靠你那死鬼女儿!才穿了一身红袍!” 被老婆怼得无话可说,奉正平涨红脸难看至极,可他却不敢再反抗柳氏半句。 就在被柳氏数落得体无完肤之际,行驶马车却慢慢停下了! “车上官人!可是新上任的太常寺协律郎奉正平,奉大人!”一声询问从车外传来? 听车外有人在喊自己?早已受不了老婆数落的奉正平连忙撩开车帘走出。 下得车来,这才看清来人?一名黄门侍郎领随两名内侍监正站在车前。 奉正平谦卑,拱手行礼道:“哦!侍监有礼了,下官就是新上任太常寺协律!” “协律郎有礼了!”黄门侍郎回礼道:“受太子殿下口谕,前来请协律郎入东宫面见太子!” “协律郎家眷!城卫司会护送至其府上,另请协律郎上车,随我等移步东宫吧!” 太子要见自己?奉正平有些吃惊,回首车厢内的柳氏? 柳氏点点头,示意丈夫前去拜见储君! 见夫人示意前去,奉正平才上得移步马车,随黄门侍郎前往东宫! 一路上!奉正平心怀忐忑,他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即将面见当朝太子,他怎能不慌? 马车在坊道间行了约有两三刻,到外郭城下。 下得车来的奉正平还未缓过神来,四下环顾?好似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此刻!他正站在长安地段的最中心处,潜邸与大明宫仅仅一墙之隔。 穿过广阳侧门,行在中开道上小片刻,黄门侍郎便领随奉正平来到一处宫殿前。 宫殿牌匾上篆刻三个大字,明德殿!此为东宫第一大殿,太子一般只用来接待朝廷重臣! 行到殿门外,数名身穿铁甲青胄的持戟郎中上前道:“劳烦协律郎移步先移步偏殿,我等例行验身!” 行进偏殿,验身无携带刀具器械后,就被带入了正殿中。 一进入正殿,就见一名十六七岁的男子,头戴金翎束发冠,身穿四爪莽龙盘袍,腰别麒麟鎏金束带,背对而站,不用多想都知道对方是谁? “殿下!协律郎带到!” 战战兢兢的奉正平连忙跪下叩拜道:“微臣太常寺协律郎,奉正平参见太子殿下,殿下躬安!” 陈明诏转过身来,连忙起身上前扶住对方双臂道:“奉大人不必多礼!来人!看座!” 两名宫婢搬来凳子,太子臂扶手指道:“奉大人,请坐!” 奉正平作揖行礼,诚惶诚恐的与太子对坐,何人能与太子对坐?此乃何等恩泽? 二人就坐!陈明诏才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年过不惑之年的中年男人? “奉大人!孤!要好生谢谢你!” 奉正平拱手不解道:“微臣惶恐!不敢言殿下之谢!” 陈明诏微微摆手,抿笑道:“孤既是谢你!也是谢你的女儿,奉离!” 听到太子之言?奉正平这才恍然大悟道:“微臣替小女!谢殿下赞誉!” “恩!”陈明诏长吸口气道:“孤!也多想听奉离!亲口对孤道一声谢!” 一连几句话,陈明诏句句不离奉离,奉正平再笨也看得出来,这太子恐怕是看上了自己那庶出的女儿了。 可女儿八岁便入宫为婢,他这个当父亲的将近有十年未成相见了! “奉大人!不知!奉离幼年时,是怎样的女儿?可否调皮嬉爱?也否静若处子?还曾幼齿细婉?” 对方接连三问奉离往事?他实在是太想知道这个女孩的过去,想要了解她的生活! 奉正平被一连三问?可他却只顾拂袖擦拭额头上的虚汗。 对于这个女儿?自打她出生,自己就没抱几下。 因为是个女孩,老丈人家也不稀罕,所以一直都跟随她生母过活,平日里奉正平也很少过问。 至于女儿年幼时是怎般模样?他是被问得一问三不知! 见对方面漏难色?陈明诏微微自责道:“哦!是孤唐突了!时过境迁,奉大人有些想不起女而年幼之事了!” “那?往年外务府省亲?奉大人可与女儿书信来往。” “奉离可曾在信件中诉说过在宫里吃过苦?受过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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