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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邙夜微凉 (第1/2页)
北邙山外火光冲天而起,相隔十余里仍是热浪扑面。北邙山上飞鸟走兽四散而去,山下百姓仓皇逃窜,丢了金银细软,丢了祖宗牌位,更有甚者抛妻弃子慌不择路,那一夜真的是马儿因冲杀而嘶鸣,人们因恐惧而呼喊,山林鸟兽也因这冲天大火而悲鸣。仅仅一夜之间曾经的北邙城这千年古都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城外十里的北邙山也成了万千将士的埋骨之地。山河湖泊被这大火烧得焦黑,被这鲜血染成红川。 那一夜无尘就在军中,他亲眼见到了母亲口中喃喃自语了近二十年的那一支琉璃枪,沾满鲜血的琉璃枪被火光闪烁的刺眼。二十年了这把琉璃枪还是裹满鲜血,持枪之人还是高头大马一尘不染,金色的凤赤金甲,银色的长发,冷峻如刀锋般的目光令人生寒。初见之时无尘满心欢喜,喜的是他足迹踏遍诸州之地有生之年得以再见这一人,同时他又无能怯懦,怯懦是因为他一见这支枪便想起那件事,看到这支枪就想到持枪之人的强悍。因为他深知父亲的强大,深知自己与父亲的差距,这持枪之人也曾像父亲一般是这诸州之内万中无一的战神。也曾是殿堂之中武力最高之人,九战修罗战场还能活着的人之一。自己苦修十余载为的就是再见此人,为的就是能与他一战。不仅仅要与他一战还要与这执掌天道规律满口仁义道德的天魁一战。 他也曾服役于修罗战场以命相博,他也曾踏过诸州游历千川修炼和提升自己。可如今再次遇到这个可以与父亲比肩而立的男人时心生软弱心生怯懦。他恨透了自己,甚至觉得自己是父亲的儿子而感到耻辱,他是为父亲耻辱,为父亲不甘。当年的父亲仅以一人之力力战天魁的供奉殿长老,凭一人之力仅用一击就将天魁新封的天将的金甲击碎。他很难想象当时父亲在那样的处境,身前是足以踏平天下的军马和自己曾经的手足兄弟,身后是满城的百姓对于生存那近乎渺茫的期盼,还有身怀六甲孱弱无比的妻子。 就是那一战之后父亲没了踪迹,很多人都说父亲死了,可无尘真的不相信,不相信这天地之间还有谁可以伤害父亲还有谁可以威胁到自己的父亲,因为从小母亲就对她讲父亲的各种事迹,讲述着父亲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父亲是一个多么强悍的存在,这也成了他心里最后的坚持,最后能支持自己走下去的理由。并且他这一生都以为父亲报仇而作为自己继续走下去的动力,说是为父亲报仇其实更多的则是为父亲所信仰的东西正名,为父亲所坚信的毕其一生的荣耀而继续踏上父亲曾走过的那一路的坎坷。 可如今再见到那人的时候,自己无力,甚至自己觉得这十几年的历练十几年的坎坷,十几年的心酸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自己果然还是不行,自己还像一个母亲日夜捧在手心里的哪一个稚弱无识的娃娃,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那样的无助那样的不知所措,就像每次母亲深夜掩面哭泣的时候,自己总是躲在角落默默地看着母亲那无助的神情,所以他很喜欢下雨,尤其是电闪雷鸣的瓢泼大雨,这样母亲的哭泣就显得没有那么的刺耳,那样的催人心肝,可是每到雨夜家里那盏该死的油灯映照着母亲的影子射在墙上,忽左忽右忽大忽小的影子就像一个裸露着青面獠牙的幽灵随时可以扑向自己一般让他不寒而栗,这可能是萦绕了他一生的梦魇。可无尘自己明白,自己不能再等了,既然他已经出现了,自己今天就必须要做点什么。他虽然心寒胆怯颤抖的手腕好似无力再握紧这一柄三尺的长剑,可他不能在退缩,这是为了结束这萦绕他一生的梦魇也好,为了自己心中所坚信的也好,为了自己的母亲那数年每每以泪洗面的悲凉的寒夜也好。总之他要出手了,他定了定神情,看向自己手里的三尺长剑,他用手摸了一下长剑的剑刃,即使周围的夜色充满着炙热的火光,周围到处都是还散发着热气的血浆,可是这一柄三尺长剑还是那样的冰寒彻骨。此时突然一声马儿的鼻响在无尘的耳边响起,吓的本就握不紧剑柄的手腕微微一抖,此时的三尺长剑已然跌落在地上,一声武器划破空气的声响在耳边响起,温热的鲜血洒在自己的脸上,那一把几近透明的琉璃枪赫然就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他抬头望去还是刚才那人,这是无尘最近的一次接触到这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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