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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好梦频惊 (第2/3页)
为叶兰成的前程着想,二则嫌弃叶家没分家,怕沈浣画住京城叶府要照应一大家子受委屈。 思卿挑眉一笑:“你到提醒我了,嘉国公府的面子大,手既能伸进叶府去,只好烦沈家舅爷做个恶人了。且看这次什么情形,若真和三房四房有关,何妨挽出嘉国公府来分家。分了家,大家干净。” 思卿带着宫人从宁华殿至懋德殿面见今上,转过长街时忽然瞧见了什么,于是一把拉住身边的菱蓁藏在墙后。 菱蓁奇道:“怎么了?” 思卿“嘘”了一声。 菱蓁不听思卿的,一探头,见是宁嫔何氏身穿一件桃红长衫,配绯红织金裙子,领着宫人恰好路过。 “您躲着她做什么?”菱蓁问。 思卿见宁嫔走远了,走回到长街上,淡淡道:“见了面就要应付,听她说不阴不阳阴阳怪气的话,你不觉得堵心?” “那也没有您躲她的道理………” “我不躲她她能主动躲我?快走罢,没得为这个争执起来。” 到了懋德殿,思卿命随行宫人候在殿外,要独自进去。后面端着食盒汤水的菱蓁愣了一下,正要唤住思卿,思卿已经进殿去了。 思卿绕过大理石插屏,见萧绎坐在西窗下的短榻上仰望夕阳。 见殿内侍从众多,思卿行礼如仪:“陛下万安。” 萧绎笑道:“今天怎么这么多礼?那汤头歌我已经背熟了,你准备再讲什么?”正要吩咐侍从退下时,思卿忽然翩然下拜,“妾有一事,欲求陛下解惑。” 萧绎见她郑重其事,愣了片刻,思卿已经自顾自说:“朝中抚州一案沸沸扬扬,妾听闻,此事竟然与妾母家有所牵连……” 思卿极少在人前直言不讳置喙政事,萧绎一时不解,看向思卿,思卿却悄悄地向他眨眨眼睛。 萧绎愣了一下,思卿又用帕子掩住口鼻故意咳嗽。 “皇贵妃cao心的事情越发多了,”萧绎会意,淡淡道,“前朝之事,莫要多问。” “陛下恕罪,此事沸沸扬扬,妾寝食难安,故而……” 一个茶盏应声而碎,一众侍从纷纷伏地不敢作声,只听萧绎冷声道:“你出去罢。” 思卿丝毫不见惶恐,举手加额,叩拜道:“妾告退。” 思卿步履轻盈走出内殿,菱蓁迎上来还端着那食盒,脸煞白着道:“姑娘怎么这般直白就问出来了?陛下怎么……” 思卿却笑:“陛下一发作,看以后老匹夫还敢不敢来求我出头?”说完打开食盒的盖子,端起一碗汤一股脑喝干净转身走了了。 “我还以为要进献陛下,感情端这么远出来,是给您喝。”菱蓁追上去唠叨。 潇潇秋雨止,凉风乍起,凭添凄意。银字笙寒调正长,水纹簟冷画屏凉。不知是哪一宫的宫人吹起了笙,笙声传入思卿所居的宁华宫里。隔着屏风,思卿遂吩咐守夜的宫人:“天已寒,竹簟石枕都撤下罢。你们也下去,不必守夜了。” 珠帘镂曳,香炉中的香烟袅袅,户满香风。夜已深沉,半窗残月的影子投射在妆台上,仿佛生了一层薄尘。那雨一时又脉脉飕飕地下起来。飞翘的檐角将汇集在瓦间的雨水抛下,水声沥沥,连宵未绝。 宁华宫里一片死寂,宫人已然睡熟。长夜漫漫,思卿却辗转难眠。她忽然凉凉一笑,对黑暗的门边方向低声道:“三哥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坐坐?” 萧绎笑道:“你还生我的气了不成?这么晚了还不睡?” 他们之间总是很奇怪,看起亲密,又不亲密。她像臣下、像密友,她就是不像他的妃妾。 萧绎待人亲和儒雅,但身上疏离的冷意挥散不去。他在思卿面前很少称“朕”,思卿在他面前也不称臣称妾。 熙宁十四年末、十五年初太皇太后辞世前二人一直故作“我们并不熟”,这是萧绎在默默反抗太皇太后为他安排的副室。 太皇太后去世后两人开始无话不谈,萧绎很喜欢给她讲前朝的事,经常关门屏蔽礼节说话,宁华宫的侍从见怪不怪。不过逢场作戏君圣妃贤的把戏两人玩得得心应手。 外人眼里思卿入宫三年有余,原本与今上感情甚笃。且今上每临朝后,多与思卿议论得失,有所失,随则匡谏,多所弘益,今上今日对思卿这般发怒的情形甚是少见。 思卿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今儿得多谢三哥演的好戏,我那便宜老子起码半年不敢再来烦我。我今儿确实想问,抚州……究竟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我那便宜老子捞银子捞出的事端?” 萧绎摇了摇头,轻声道:“抚州这次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有人在查,还要等。” 思卿道:“还要等?这几日我已经觉得人心浮动。每一个见我的人,都意味深长地多看我几眼。” 萧绎笑道:“你居此位,难免引人侧目,你又何必理会。这事要等,等到沅西成亲,大抵就有结果了。” “抚州的事,和沈沅西成亲有什么关系?”思卿问,她意识到什么,“他终于要成亲了?” 萧绎点点头。 沈江东一直不娶,是为帝京异事。 沈浣画曾对思卿言道,沈江东年幼时老嘉国公给他订了一门亲事,近年因国丧等事,两家的婚事一拖再拖又拖。 “沅西的这位新夫人,丁忧前是刑部主事。恰好她是抚州人,又是回抚州丁忧的,所以抚州的事情,是她在查。她成亲前必定回京交割差事,所以等沅西成亲,抚州的事,便可以了了。”萧绎徐徐道,“不过抚州的事,确实不大对劲,兴许真和叶秀峰无关,也未可知。” “无风不起浪,”思卿道,“我那便宜老子是什么德行,我心里有数。” “比如……” “比如三房想让三房meimei做老九的房里人,四房太太想让四房小妹给嘉国公当小。这是一家子什么东西。”思卿负气把手里把玩的手串丢在榻上,“娘家闲事,以后我也不会管了。” 萧绎听了一笑:“不说这个。你说沅西成亲,老五回京来么?” 叶府里近来死气沉沉的,先是叶家顶梁柱叶秀峰卷入抚州案,被下头戳脊梁骨;再是太皇太后三年孝满了,叶家嫡长女却还是皇贵妃,迟迟未曾入主中宫成为新皇后,还大有失宠的兆头。这两件事压得叶府喘不动气,连狗都少吠两声。 叶府内里当家的三太太疑心叶家犯小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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