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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花床与踏板 (第1/1页)
第17章花床与踏板 听到人声嘈杂,农义云醒了过来。 发现“老丈人”余秋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 昨晚!他睡在准老丈人、准丈母娘的花床上。 准丈母娘李清月让单(床),让他跟余秋实睡她的床。 这个年代的农村,人口多,家里的床位是很紧张的。 一个人睡一张床、一个房间,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你是孤家寡人。 夫妻带小孩睡,大一些的孩子几个人睡一起。一张床上面睡六个人,都不奇怪。 人们总结出一套顺口溜:一人睡觉翻两边,二人睡觉里外边,三人睡觉犁头尖,四人睡觉颠倒颠,五人睡觉小靠边,六人睡觉掉下面,七人睡觉挤上天…… 顺口溜全靠编,只要顺口就有人帮你传。 意思是:一个人睡觉随便你在床上翻身打滚,想睡哪头就睡哪头,自由、舒服。 二人睡觉一人一边,这头的人睡里面,那头的人睡外面。 三人睡觉:两人这头,一个睡里面一个睡外面。另外那头的人,只能睡两人的中间。因此!形成三角形“犁头状”。 四人睡一床,一头两人,一个睡床外边一个睡中间。另外一头两人,一个睡中间一个睡里面…… 男孩一个房间,女孩一个房间。 一张床不够,只能在房间内搭个铺。 农义云穿上昨晚的衣服,余秋实的衣服。 衣服很宽松,但很舒服。 他的湿衣服不见了,可能拿去洗了。 钱!还摊在梳妆台上面。钱上面没有水迹了,但并没有干,湿漉漉地。 其他东东,都放在一边,没有人动过的样子。 借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晨光,农义云打量着房间。 这是余秋实与李清月的主卧,一张老式花床,花床下面有配套的宽踏板。 踏板的两端,摆放着拖鞋。踏板下面,摆放着几双鞋。 踏板的两端各有一个小柜,小柜(方柜)上面可以放衣服或者什么。 踏板!是方便上床用的垫脚板。 花床!是雕花刷油漆的那种。做工精细,很贵重的。一般人家做不起,只能用普通架子床。 床底下!还有一只大夜壶。 墙的一面有一排两米来高三开门大衣柜,俗称“三面厨”。角落里挂个帘子,里面应该是女人专用马桶。 靠窗户下,就是梳妆台。 另外一边的墙下,放着两只大瓦缸,大瓦缸上面放着稻箩。 不用说!大瓦缸里面放着大米和其他精细粮食。 一切都是家乡农村八九十年代的模样。 这让重生回来的农义云,又感慨了好一番。 真的!既熟习又陌生。 在魔都生活了一辈子,后来回去的时候,老家的土坯墙大瓦房都消失了,变成乡村别墅楼,哪里还有眼前的情景? 丈母娘让单(床),这让农义云很感动,也很得意。 一般情况下,女主的床是不会让给男人睡的。 不仅仅老家这边的习俗,也是很多地方的习俗。 女主的床,一般只让女亲戚、家人睡,不让成年男人睡。 一句话!女主不让单(床)。 女人的房间里面有自己的气味,容易让人产生遐想。所以!是不能让陌生成年男人睡的。 另外!还有迷信和暗示的成分,也不允许陌生男人睡女主的床。 迷信的成分就是:没有男主,才让陌生成年男人睡自己的床。 暗示的成分,就不用说了。道理都是一样地:除非没有男主,才让陌生成年男人睡女主的床位。滚床单、盖被子。 一般情况下!男主带男客人睡客床,女主带女客睡自己的床。 农义云能睡这里,完全是因为余秋实、李清月夫妇把他当成自家人。 就那么回事:把你当准女婿了。 你救了我女儿的命,你们两人又是情投意合,能让你们分开么? 就这么不起眼的事,却能说明一切。 昨晚!农义勤也没有回家,跟李清月睡一起。 因为家里人多床位少,李清月还带着六子余冬月睡一头。 在更早的年代里,子女的名字里面是不能与父母、祖辈,三代以内的人同字。母亲李清月里面有一个月字,子女的名字内是不能有月的。 如今年代不同了,没有人管了,想起什么名字就起什么名字。 房间的门轻轻地推开了,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 一双贼亮的眼睛在房间内扫了一下,当看见农义云后,赶紧缩了回去。 “起来了!” “哦!呵呵呵!”余秋实笑着应道。 然后!走了过来,推开房间的门,朝着农义云招呼着。 “起来了!” “余叔!” “快来洗漱吧!都给你准备好了!毛巾、牙刷都是新的!” “谢谢!”农义云应了一声。 “快!快快!下碗糖水荷包蛋。”余秋实朝着厨房那边招呼着。 这个时代!乡下人热情招待客人的方法就是:糖水荷包蛋。 后世有人造谣:糖水荷包蛋有毒,能够毒死人。 在那个年代!好像并没有毒死人。相反!是热情的象征。 到别人家里去,一碗糖水荷包蛋都没有,说明你不遭人待见。或者!别人没有把你当回事。再或者!别人家没有糖水或者鸡蛋,穷得叮当响。 不然!至少三个糖水荷包蛋是少不了的。 洗漱之后,在余秋实的招呼下农义云贵客一般地上座。 才坐定下来,一碗六个糖水荷包蛋就端过来了。 李清月亲自端过来的。 “义云!趁热吃。” 奶奶端着四个荷包蛋的碗过来,递给余秋实。 “吃!吃!”余秋实一边招呼着,一边用汤匙在碗里面搅和着碗底的红糖。 农义云也没有客气,连糖水一起喝了。 又坐了一会儿,农义云没有发现jiejie农义勤。 “我姐呢?” “她大清早就回去了,水都没有喝一口!唉!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昨晚都交给她奶奶了!”准丈母娘李清月应道。 “咯个咯个嘎!……” 大门左边有一个鸡舍,鸡舍上面有个鸡窝。一只飞上去可能想下蛋的老母鸡不知怎么了,突然地飞了下来,然后就飞出家门。 “谁吓它了?”李清月着急地追问道。 “没有!”余冬月应道。 “唉!”余秋实叹了一口气。 感觉这是不好地兆头:鸡飞蛋打?这是? 魔都的人今天到,就不知什么时候到? 悔婚了!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还不知道对方怎么闹腾呢! 余秋实表面上一副没事的样子,内心里却比谁都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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