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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妖孽不是人 (第2/2页)
定。 退下。” 邱行海说完一拂袖,闭上了眼睛。 叩安退出金帐的五位皇子,神色凝重。 齐亲王? 父皇不提的话,他们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位皇叔。 在这节骨眼上,连朝中众臣都猜到皇帝要立太子了。 这齐亲王蹦出来凑什么热闹。 莫非有什么变数? 五子一时都未能参透他们老爹的帝王之术,便各自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赶走了几个不谙帝术,看着就生气的儿子,邱行海随手招来老太监高小竹。 “齐亲王所至何处了?” “回皇上,齐亲王今晚就能到此。 亲王的齐地实在太远了,骑马都要十日。 这次亲王奉诏带世子前来,是坐车来的。 世子6岁,骑不得马。 已经赶了近一个月的路了。 一路上羽骑一直盯着。” 高小竹低眉顺眼的答道。 “嗯,朕的这个小弟弟呵。” 邱行海很少有的感慨了一句。 高小竹无声无息的退居到帐角的阴暗处。 他知道皇家的事儿,少听一耳就少一事,多了就危险。 这位齐亲王是邱行海老爹晚年老来得的子,最小的一个儿子。 邱行海比他大三十多岁。 老皇帝看出邱行海是心肠极硬、擅使霹雳手段之人。 只怕那些儿子们都会不得善终。 天家无亲情,自古如是。 原本大邱国早已不再立王封藩。 但他在册立邱行海太子之位后,特意册封了年仅8岁的小儿子邱行山为齐亲王。 受封齐郡,下辖3县。 虽说是郡,但却是大邱国最远最穷的地方。 老皇帝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以委婉的方式告诉邱行海,别惦记你这个最小的弟弟了。 居于偏远之地,又无争龙之力。 便许他一世平平凡凡过一生吧。 “齐、亲、王、朕、的、皇、弟。” 邱行海靠在软垫上,一个字一个字的低声念叨着。 虎目中的眸光忽明忽暗。 “15年不见,朕很想看看你长成什么样子了。” “大邱江山千古,朕不过是一个看护人。 在朕下的这盘棋局里,你该做点什么呢?” 金帐外不知何时,已乌云密布。 一场雷雨,蓄势待发。 …… “驾——”。 车辚辚,马萧萧。 伴着天空雷鸣音,武阳山一条山间小道上,一行队伍在林间尽头渐显身影。 一辆颇为寒酸的马车行在中间。 左右前后总共六骑护卫。 看护卫的装束,应该是家臣部曲。 任谁都不会认为这驾寒酸的马车主人是有台面的人。 可偏偏车上坐的就是大邱国唯一的一位被封亲王、并被封地的邱行山。 他身边是世子,他六岁的儿子邱云兵。 近一个月的马车颠簸,世子早就躺在车里软塌塌的被子里睡着了。 为尽快赶到狩猎场觐见皇帝大哥,邱行山舍弃官道而走小路。 一路仆仆风尘。 马车的一帘窗口,不时传来空中的闷雷声。 小路两旁的树叶簌簌作响。 起风了。 风起而后必雨至。 “加快点速度,天黑前务必赶到狩猎场。 各位辛苦一下。” 邱行山在窗口对六位护卫发出了一路不多的主人命令。 “是,王爷。” 六位护卫也知道快到目的地了,遂打起万分精神。 邱行山看着窗外一倏而过,被林风吹动的郁郁林叶,心中真是愁肠百结。 “皇兄一个多月前突然宣我携子觐见,到底所为何事? 是福?是祸?” 15年前,他被父皇赐为齐亲王。 第二天就被一大群奴婢宫女太监簇拥着赶往齐地,像逃亡一样。 他连父皇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这些年他过得很清苦。 虽说顶着一个亲王的帽子,可封地实在太坑人。 三县人口不到30万,土地贫瘠,粮食年年不够口。 封地多山多岭,据说矿藏丰富。 但因偏远,交通极不便利,朝廷的恩泽雨露自然没有洒过来。 按照古时惯例,一个亲王,都得是岁禄万石,府置官属。 护卫甲士少则三千,多则近万。 可他邱行山没有这般好命。 十岁那年,皇帝来了圣旨,朝廷不再给他岁禄。 让他收缴三县的税收,以补其岁禄。 这三个穷县,种地的自己都吃不饱,哪有余粮交税。 此外工商不振,哪有多少税收。 逼迫他遣散了大部奴仆家役。 连王府护卫都缩减到20人。 为防皇帝大哥怀疑他,杀他,他不光装穷(是真穷),还得装疯卖傻,佯风诈冒。 他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皇兄会忘了这个没出息的小弟弟。 谁成想这位大哥竟然下圣旨宣他携子千里迢迢去觐见。 为什么? 我都躲出去那么远了,吃上顿没下顿的,惦记我干嘛? 邱行山郁闷的想着心事。 全然没注意天色暗了下来。 雨滴飞落,一阵阵雨点敲击林叶的簌簌声。 前路,雨幕茫茫。 忽然,一阵弓弦响动。 立时一息萧杀之气破风破雨汹涌袭来。 邱行山浑身一激,本能的向儿子扑去。 马车外传来护卫们临袭发出的叫喊声。 接着是身体坠马的声音。 而这辆寒酸至极的马车车篷,在一阵弓弦声后,被射成了刺猬蓬。 邱行山后背中了一箭。 这一箭力道巨猛。 透体而出,并再次穿透了他身下护着的世子邱云兵。 瘦小的世子在睡梦里气绝身亡。 一箭两命,好厉害的功夫。 “大哥终于还是对我下手了。” 邱行山意识模糊了。 “为什么到这里才动手?” 最后一点意识也渐渐褪去。 至死也没有弄明白他皇兄为什么杀他。 林中十几条身影飞掠而至,查看伏击战果。 一个蒙面的汉子在邱行山的鼻翼下探了探,又摸了摸脉门,然后一挥手。 一群黑衣蒙面人如风一般掠去。 此时,风疾雨急。 忽然,黑幕一般的上空,突现一道旷古罕见的诡异的金色蛇形雷电。 粗如水缸,迤逦扭曲。 金光一闪,劈落下来。 劈落在刺猬一般支离破碎的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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