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常怀善的骄傲（12） (第2/2页)

，他实在不想犯下杀戮。

    做坏事的是人，与狗狗何干？

    既然选择了最难的路，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攥了攥拳头，轻轻跳过围墙，直面那些猛犬。

    他本以为落地后这些狗狗会不计后果地扑过来，或是狂吠，或是撕咬，结果他什么动静都没听到。院子里那些狗狗全都耷拉着耳朵，全都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怂样，哼哼唧唧地趴在地上，各个缩在脖子，恨不得把头埋在地里面，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徐司命楞了两三秒，最终把这种现象归功于书签的附加福利。

    你们不惹我，那我也不惹你们。

    徐司命只顾着高兴，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从开始到现在，别说狗了，他连蚊子都没遇到过一只。从他上山的那一刻起，整个树林像是被施了静音魔法，完全是一片死寂。

    知了，蛐蛐，飞鸟，还有老鼠和野猫。往日隐藏在树林深处，淅淅索索的各种动静，如今全都不见了。也就这几只狗，仗着是自己家里，有主人撑腰，才壮着胆子坚持到现在。但凡给点机会，它们早就跑了。

    完全是瘟神过境，直至徐司命飞身越至房顶，那几只狗才哆哆嗦嗦地爬了起来。它们中的大多只是被尿水湿了身子，有一只最惨，它离徐司命最近，此时已经吓得吐沫子了，爬起来没两三秒，又晃晃悠悠地栽倒在地。

    当然，这些徐司命都没看到。此时，他已经溜进了庄园四楼的一间小房。徐司命借着月光观察了一下，最终判断这里应该是摆放工具、杂物的储藏室。他如同一只灵猫，在杂物的空隙间翻阅，最终摸到房门。

    他轻轻勾下扶手，把门拉开一条缝，偷眼向外观瞧。发现走廊漆黑一片，只有尽头的楼道有些许明亮。

    徐司命一路匍匐，沿着幽暗的长廊走向楼道，他在拐角停下，仔细听了听楼下的动静，发现有人在说话，是两个男人。虽然具体内容听不太清，但是有那么几个只言片语倒是被徐司命清晰捕捉到了。

    它们分别是：“新货”、“排队”、“之前的几个视频”，以及“别再玩死了”。

    徐司命听着他们对话，面色越来越冷。

    看来，类似的事情已经不止发生过一次了。

    徐司命如同一座冰雕，一动不动地蹲在走廊的拐角，直至他们下楼，他才有了进一步的行动。

    通往楼下的这两分钟，徐司命一直在压制内心的火气。他几乎要被气疯了，但意识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他，劝他冷静，劝他别做傻事，劝他守住底线。

    这一路上，他一直遵从那个声音，把自己的本心保护的很好，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直接放出了他心中那头咆哮已久的嗜血猛兽。

    一楼大厅，他终于见到了牧慈。她紧皱眉头，被绑在一个奇奇怪怪的，类似椅子一样的东西上。

    大厅里回荡着动感的旋律，有彩灯乱摇，还有十几个人如同中邪了一样扭动躯体。徐司命之前看到的那个青年也在其列，同其他人一样，他也祛除了衣装的束缚，以最自然的面貌摇头晃脑地舞动着自己的躯体。

    香烟，酒瓶，剪刀，桌子上还散落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有像邮票一样的、还有药片一样的，袋装的、颗粒的，还有晶状体与粉末......

    有些徐司命在电视的法制节目里见过，还有一些他根本无法辨认。不过，有个东西认得清。可以说已经彻彻底底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那是一个类似水壶一样的东西。

    它正这些人的双手间传递，与之相同的，还有一个外表奇特的打火机。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事情，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究竟发生过多少次了......

    徐司命不敢去想，因为他还看到，就在大厅，各个角落，还正架着数台DV，机器边角有红光闪烁，显然已经工作一段时间了。

    剩下的，他已经无心留意了，因为他听到了牧慈在哭泣。

    虽然很微弱，虽然被音乐上盖住了，但徐司命还是真真切切地地听到了那声哭泣。

    “求你们......求......”

    如同一次雷击，这声呼救重重地落在了徐司命心里，把他好不容易搭建好的围墙彻底击个粉碎。同时，这声呼救也起到了发令枪的作用，成为了徐司命终止罪恶的开始。

    不是要嗨吗？

    我会让你们嗨到极限的，我保证！

    徐司命在心中怒不可遏的发誓。

    接下的一分钟，徐司命完全消失了。而牧慈还在无助地哭泣着。她眼睁睁看着那些牲口向自己走近。她意识到了自己接下来要遭遇的一切。她想要反抗，想要躲藏，她想求饶，求他们放过自己，可这些除了让他们感到兴奋，以及换来令人作呕的嘲笑声外，再也没有任何作用。

    谁来救救我？

    谁来都行！

    一张油腻的手贴在了牧慈的脖颈，如同把玩一件精美的瓷器那样，轻轻的向下抚摸。就在牧慈即将走向崩溃的时候，大厅的灯光突然毫无征兆的，“刷”地一下，全都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