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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常怀善的骄傲(13) (第2/2页)
嘴巴上的力道放缓了至极点。 脚步声从身后转至身前。黑暗中,徐司命那嘴大白牙看上去格外显眼。 “我来救你了。” 徐司命笑着,语态轻松,笑容中满是阳光。如同希望的化身。他就站在那,就在牧慈面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笑脸,就扫除了牧慈心中所有不安,阴暗,助她摆脱梦魇。 “唔~” 阔别已久的心安,让牧慈得以松弛,也让她袒露出柔弱的一面。 “诶,你怎么哭了?别哭别哭,我这不是来救你了吗?” “嗯......” 牧慈咬着下唇,含着泪水,拼命忍受着抽泣的冲动,不哭。 “我先帮你解开。” 徐司命说完,着手去摆弄作用在牧慈身上的枷锁。这些人用的工具很专业,铐索全都是金属制品。不过,在徐司命看来,它们不比面条坚固许多。 捏住,一掰,枷锁伴随“咔吧”声断裂。牧慈眼睁睁看着徐司命忙活,内心充满困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或许,什么都不问,才是最好的选择。 说起来,以前都没发现,其实这家伙长的还蛮帅的,就是脸太嫩了些,有点男生女相,加上那张嫩的过分的娃娃脸,比起英俊,倒不如说可爱,秀美的成分更为贴切。 怎么形容他这样的人来着? 哦,对了,傅粉何郎! 这双桃花眼是真好看啊,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谁家的姑娘。 哎...... 在徐司命忙碌眼前事的时候,牧慈的脑洞已经飞到十几年后了。 这不能怪牧慈瞎想。毕竟,二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加上她当下的姿势又很尴尬,以她的视角去观察,难免会出现一些暧昧的想法。 再说了,她害怕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主心骨,卸下所有心防。人有了依靠之后,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牧慈越想越怪,感觉脸烧的厉害。怕不好解释,她把视线移转至徐司命不在的另一边。其实,她这么做完全是多此一举,房间里黑的厉害,一点光亮都没有,别说脸红了,她就算对着徐司命做鬼脸,徐司命也未必会有所察觉。 解开枷锁,徐司命把牧慈搀起来,回头看了眼门外。 “你能自己走吗?” “我试试......” 牧慈咬着牙,坚持着迈出一步,然后两腿一软,作势要摔,还好徐司命一直没有放松警惕,赶在她失去平衡的瞬间及时给予支撑,才让她摆脱了栽倒的命运。 “算了,还是我抱着你吧。” 时不我待,情况紧急。眼下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回来,所以也顾不上征求牧慈的意见了。徐司命话音落下,直接拦腰将她抱起。 他倒是不在怎么在意,但牧慈脸红的都快冒气了。 有印象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公主抱。被抱起的瞬间,她心已经乱了,不由自主地去担心,自己会不会太重,会不会被吐槽。 结果,和之前一样,她完全是多虑了。 少年的怀抱简直稳得不像话,双臂像是焊上去的一样,别说是倾斜了,连一丁点的摇晃都没发生过。 “抱紧我。” 徐司命慢步走向大门,语气平常地嘱咐道。牧慈如同受惊的小鹿般慌乱了一阵,双手犹犹豫豫的停顿了好几次,才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 她满以为自己能留有一丝矜持,可真的抱上去了,她又加紧了双臂的力道。 “闭上眼睛,别喘气。” 徐司命又下了一道奇奇怪怪的指令。牧慈不知道因为什么,但她还是如约做到了。 有点害羞...... 牧慈听话的合上双眼。接着,她闻到了少年体味。 有泥土,汗水,还有草木花香与夜的清凉。这些味道混杂在一起,倒也说不上难闻,但扪心自问,她不讨厌,只是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像有点痒...... 牧慈又泛起迷糊了。赶在少年行动前,她又偷偷摸摸地深嗅了几口。这种充满冒失的行为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但她又无法控制去吸嗅。毕竟,在她心里,这种味道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与安全感画上等号了。 “抓紧了。” 这是徐司命留下的最后一道命令。 接着,漆黑中,她感知到一股震颤。源头仿佛来自少年的胸口,有力,且动听。 下一个瞬间,她捕捉到了一股狂风。风很大,吹的她脸疼。不过很快就过去了。等她启开星眸,去查看她所处的环境时,周围的一切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树林,月光,旁边有小溪潺潺。少年将她温柔地放在草坪上,对她轻声说:“好了,我们到了。” “这是哪儿?”牧慈傻乎乎地问。 “安全的地方。” 少年没多说什么,只是蹙紧眉头,一脸讶异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那个,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总觉得咱俩现在这样有点有悖人伦的感觉......” “啊?啊!” 牧慈羞红了脸,急忙脱离了徐司命的怀抱,改由双手护在胸前。 其实她感觉到了,一直都有,只是之前那段经历实在是太恐怖了,导致她在抓住救命稻草之后,完全抛弃了所有顾虑,只想在这不够宽厚的胸膛里,寻求阔别已久的温暖。 有失落吗? 大概吧...... 她也说不清那感觉到底算什么,只是有点酸楚,苦涩,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把什么东西给弄丢了。 说不定,她已经开始怀念了。 又或许,她已经在嫉妒了,也尚未可知呢? 徐司命没有看破人心的本事,他最主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接下来,该忙正事了。 牧慈见到徐司命要走,瞬间乱了阵脚。“你要去哪儿?” “去了结一些事情。”徐司命回头,对她报以笑脸。“欺负我徒弟,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徐司命转头,望向庄园所在的方位,沉下双膝,然后猛然发力。 轰! 风声大作,有泥土与绿叶纷飞。他又消失了。这里只留下牧慈,以及一个半米多深的巨坑。 予仁善以恩赐,予丑恶以惩戒。 当比肩神明的善,对上毫无底线的恶,那赤裸裸的暴力,将成为对决的唯一手段。 徐司命想起牧慈哭泣的脸,想起她磨破的手腕,想到她无助的哭喊,想到了这间庄园里掩盖的罪恶与黑暗。种种片段结合在一起,更加坚定了他对此次行动的判断。 这不是一次报复,而是一次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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