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妖的后宅人生_14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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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理由于公于私都铿锵有力、光辉灿烂,本该让他安心入眠,然后精神百倍地进宫,去实施他的计划,打响他的战斗。

    可为什么,他内心深处片刻也难以安宁?

    同时,他周身还不由自主地弥漫起一种奇妙的恐怖的感觉。

    非要形容的话,那感觉犹如一条小蛇用尖利的毒牙咬住了他身体的某一部分,他却无法顺利指出那究竟是哪一部分,只能任凭冰冷致命的

    毒液在他四肢百骸肆意游走,触及不到,消除不了,惟剩疼痛空虚而真实地存在。

    “广儿,你来!你快来!”突然,他大喘了几口,跌坐到石阶上,高声叫道。

    很快,有人小跑着到了他身后:“父亲!父亲!您怎么了!”

    “快握着我的手!”他流着泪,抓紧大夫广的袖子,“广儿,别教你父亲倒下!”

    大夫广扶起他:“父亲,您的手真冷!您得去休息一会儿!”

    其妙又似乎有所理解地守着他。

    “为何这么安静!”司徒弦抬起头,环视四周的庭树,“天快亮了,为何毫无鸡鸣?雀鸟都不啼叫?”

    “嗯?”大夫广仔细谛听了一会儿,哑然失笑,“父亲您忘了?您向来厌恶鸡鸣雀啼扰人早梦,特别嘱咐下人们每日里都要注意驱赶那些

    杂禽啊!”

    “……这不对!”司徒弦的心思早就跳转到真正牵挂的事情上去了,他恢复了冷静,“良宵这人,我始终不能全信他,你去嘱咐你的属下

    ,把他看紧!把他的府邸看紧!还有,你快快到你外祖家去,一来看看你那兄长有没有回心转意,二来助你外祖将怀氏族丁和我们的家臣集合

    起来,这次君侯和我们都调动不得军队,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服人公子那三千固士和我们自己人,我们得早作准备,防着非常时刻!办完了这些

    ,你立即返回,和我一同进宫!”

    “是!”大夫广拔脚就要走。

    “慢着!”司徒弦目送儿子背影,陡地喊住。

    大夫广驻足回头。

    司徒弦咬了咬嘴唇:“你不用回来,取得你外祖给你的族丁后,把他们引去城西与我们的家臣会合待命!另外,不管你兄长对你说肯还是

    不肯,都不要放走他,把他继续关好!”

    “是!可进宫……”大夫广提醒。

    “我一个人就够了。”司徒弦说。

    “嗳。”大夫广唤起从人,启了院门,登车远去。

    司徒弦几步追到门边,薄雾中瞧着那车前火光淡入迷离烟幕……

    “请母亲明日午后务必登上露台,孩儿有话要与您密谈。”

    仲任坐在云宫堂上,意识里一片喧哗。

    恍若上千人在各自说着各自的话,嘈嘈切切,嘤嘤嗡嗡,无数噪音之中,只有上述那一句话异常清晰响亮地不停重复。

    昨夜服人在这里停留了很久,大段大段的闲聊家常之后,他忽然提出这个要求,神色认真而严肃得不容她有丝毫推托。

    “孩子……”她那会儿心里咯噔一下,隐约觉出了他想谈的是什么,“我与你母子,何事不能在此时此地相谈呢?”

    服人摇头:“母亲,就当是孩儿任性吧。”

    仲任注意着他的情绪变化,隔了半晌,小心翼翼地半开玩笑说:“我家的小服人,终究还是个孩子呢。我最近身体不适,并不想外出。”

    “孩儿……”服人垂下眼睫,“自略懂事起,向来以父君、兄长言行是瞻,自警自律,尽恭尽顺,几乎从不在母亲面前任性。看来这平生

    第一次,也是不能如愿的了。”

    此言一出,仲任立时心头刺痛。

    服人说得没错。

    世人都知晓,她之所以成为值得艳羡的母亲,皆是因为她所抚育的两个儿子都很优秀出色,而且从不让她cao心。

    上光从小就是那种以学习各种知识和技能为爱好的人,不需要任何鞭策就能像沙子吸水一样,凭借着天生的智慧与集中力,愉快地汲取有

    利于自己成长的一切,然后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为了耀眼的人物。

    服人和上光的情形不同,但他紧紧追随着兄长。

    每一项学习,无论是诗书礼算,还是射御歌舞,他都以上光为榜样而努力追赶上光的步伐。要是拿上光比作一块浑然天成的宝璧,服人就

    是另一块靠精心打磨自己而力图与兄长保持一致的美玉。

    这样的两个孩子,当母亲的根本无从担忧。

    当她丈夫宁族还在世的时候,就常常叹息儿子们实在太好,反而让父母感到寂寞。每每直到那一刻,仲任才清楚为何自己面对着这一双宝

    贝,总是还会觉得遗憾。

    “唉,服人,我答应你就是了。”想到这里,她赶快一口应承。

    实际上,她根本没去考虑届时服人真如她起初预计的那样挑起了避讳的话题后,她应当如何回应。在她几十年的人生中的数次关键时刻,

    无一不伴随着如此的头脑一热,也使得她无一不在事后不久后悔……

    ……

    “母夫人,您召唤小臣?”师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堂下,“母夫人?”

    仲任纷乱的思绪被齐齐截断:“……你来了?”

    师雍闻得她的声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深施一礼。

    “你差人快去太阴山请君侯回宫!”仲任下令。

    师雍不动:“母夫人见谅,请问……小臣如何向君侯提及促归的理由?”

    仲任深锁愁眉:“……我不知道。”

    “这……”师雍两手一摊。

    “你不是说过,要是我无法选择姬氏或任氏时,我能够选择君侯吗?”仲任搓绞着裙裾,“现在我遇到了不能自解的困难时,是不是也可

    以选择他来为我除却烦恼?”

    师雍沉吟须臾:“……当然。惟命。”

    “孽畜,你还不说吗?”

    公子养手持木杖,怒气冲冲地逼视着跪在阶下的公孙良宵。

    良宵阖目,始终不发一言。

    “兵符是不是你盗去了?……合府上下,只有你这孽畜知我将兵符藏于何处!你不招,要等我打死你吗?!”公子养挥起木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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