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第2/2页)
虽说隐于她的血脉,但终究不属于她的年龄。 “老朽数木。” “我知道,一定是你没事的时候经常数木头!” “人族有言,鼠目寸光,我名便源于此。鼠妖都是因为化成人形才会有名字,而我却是因为能说人话才有了这个名字。” “在鼠族,说人话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重要——怎么能不重要呢?说人话,意味着他能和人族沟通,便是捕妖士也并非都那么不尽人情。” “这么说,那捕妖士不是成了人族的叛徒?” “也不能那么说,在鼠族的眼中,那是仁慈。对于人族的富庶人家儿,捕妖士向来都是眼睛一闭,装作无知无觉。修行不易,或许最能体会我鼠族的异族人非捕妖士莫属。” “捕妖士不是人族吗?” “并不全是人族,百族之中有很多修行人间功法的种族,比如精灵族也有捕妖士,这个称谓只不过是在人族地界才会有。想想这无穷的中州大地之上,人族终究是最强大的存在——” “您错了,中州大地上的人族才是最弱小的存在,他们才是在百族的夹缝之中生存。” 数木意外道:“怎么会?能养三个捕妖士的富庶人家有很多,怎么能说他们活的艰难?” “您的眼中只看得到捕妖士,却看不到修行者。”
“修行者的世界离我太过遥远,便是想也要有个理由才成。” 幼鹰心间一动,原来这世上最悲伤的事情是连想法都不能生出。因为那些事他们从一开始就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也许,整个鼠族未列入百族便是因为如此。那么,作为朋友,是不是该帮帮他们呢? 于是,她带着数木飞上了高天。她发现,原来数木之所以是鼠目是因为高度的差异。他们从未在苍天之上俯视众生,自然无法有苍鹰一般的心境,原来高度才是决定眼光的关键。 数木很惊讶、很诧异。 原来在自己眼中大得没有边际的那座城池,此时在他的眼中成了一个能放在他掌间的盒子。是的,能装百粒米的那种大盒子,整个中州大地,此时尽收于他的眼底。修行的美好便在于,不会因高度的不同而弱化了某方面的本能。他看到了那么多更富庶的人家,以及更肥沃的土地…… 于是,数木做了一个令幼鹰差点儿跌下高天的决定——他要搬家,因为他发现了一块此生仅见的富饶之地! “你只看到这些吗?”幼鹰迟疑道。 “是啊,我也想看到更多,可是,先要孩子们吃饱才行。” 就是这么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想法,让幼鹰感动了,她决定,要带着鼠族搬家。 …… 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她的记忆之中淡化了很多记忆,但她还对那中州大地之上的数木记得清清楚楚。也许,那些曾经对于她来说本就是虚妄,虚妄境之中所发生的事谁又能确定是真的呢?她希望那些是假的,因为她不想面对关于父亲的一切。 不想面对,不能遗忘,她只能选择逃避。将那些往事深藏于心底,对她来讲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如今,她要面对的是瑶山,一个她心中的归属之地,却又不完全属于她的一个神秘之地。所谓归属,之于她来说,所有的经历不过是归于记忆罢了。 大师姐的宽容、豁达、忍让,让她看到了不同的天地。修行,便是不断的领悟,领悟这世间所有令其不解之事,令自己有所得才是最紧要的事。 她自认自己是这世上最能保守秘密的人,因为她是苍鹰一族,她可以忍受无尽的孤独。所以,她不会告诉师姐,那些事情的出处是因为鼠妖数木的讲述,至今她也不明白,数木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 “君娅幼时,曾遇良师,这个故事是他讲给君娅的。” “能知上古事,想必是人族的前辈高人。师妹果然有大机缘!” 是的,她不会告诉师姐,她死也不会说,自己的那位良师是一只人人喊打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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