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火机一发物必落 (第2/2页)
了好些个时候。纸屑纷飞,烟雾弥漫,那烟突突地随着微风往起了冒,将整个人群都给笼罩上了,连响不停。 人们随着这骤雨狂砸般密集的声响,情绪也高涨起来。有人就嚷嚷:“我cao,够能响,这几好个时候了!”回话的就说:“什么?”“我说响了好些时候了!”“嗯!有一泡屎的功夫了。” 喜庆日子的,这都是什么比喻。 鞭炮响完了,没有一条断芯的,满地红。唢呐锣鼓又接着吹打起来,咚咚唔啦哇的。 那吹鼓手一个个也摇头拨拉角的,一脸的感觉,深情而陶醉,就是节奏飞快。引得台下的孩子哭着闹着要个喇叭吹吹。卖喇叭的没有,卖波浪鼓的发了。 这边还没安定下来,台上袁凤吟跟袁承兴一起上场了。一人占了一个角,各打各的,反正也是相互察觉着,你打什么我就打什么。 就看这两个,你窜我也窜,你走我也走,你打起落我也打起落,单纯看一个都看不仔细,两个一起上台下早花了眼,光看着好看,有功夫,但是应届不暇。 有研究这个的都蹿着高往前挤,翘着脑袋昂着脸地看,前边人头一晃,cao,挡上了。 自家兄弟也不顾的议论了,看完了再讲,别一说话的空人家练完了。 二人节奏不一,震得擂台噔噔的。练着练着就练一起了。辗转穿梭,靠背贴肋,挤胸捆身,拨草进膀,虽说是逢场作戏,但是假到真时真亦假,二人还就较上劲了。 心意拳踩扑裹束,贴身极紧,连控带打,起先二人只是走个蹭身,穿过去也算了。但是此拳在动中求静,无论束展攻势均不减,开始有点像是袁承兴穿闪,袁凤吟被动,后来一旦蹭靠起来,这边加力那边也抗力,越来越猛烈起来。然后二人就在貌似自我的动作中贴靠来往,虽然稍节未能做大劈封捆裹,但是身子,步眼,互不相让。
一旦二人相互攻击,因为是一路拳法,若不下狠手,动作起来自然相互避让重击,开始利用控人的技法周旋。 心意拳走六合整劲,若是打起来是走摧毁性的阵地争夺战,都是一击毙命的打法,“火机一发物必落”。若不下死手,走起捆裹来,谁逼住了谁,捆住了谁,都能让对方限于被动,或者被拔根抛出,或者不能动弹,还是一动就结束了战斗。 双方心下明白,放了一把劲,又松了一道劲,于是一让再让,完全就成了比试先机,于是又返回早先的各打各的状态,只是动作越来越迅猛,打得猛,控得也好,有点秋毫无法的意思。 眼见两人势头凶猛好撞在一起了,但二人都没有抢夺先机,而是身子翻旋,各自避让,又形成了另一个风格。 实际这个时间再争胜负,就不是拳法的高低了,只是个人的长进。但这类比试通常不会放在台面之上,二人拿捏得都非常好。拳就这样,一旦动作起来,叫起丹田劲来,想停都很难。特别一旦进入混沌状态,就不是自己在打拳了,犹如神助,看着来人拳到,身子自己就想办法了,这个时间思维也就跟不上了。 所以高手到了这个时候,不是想着怎么打人,而是一再告诫自己,要忍让,要留手。硬扯着自己不进入那个梦幻一般的空灵状态。 这个状态不是硬练出来的,是功夫到了体验出来的。而且需要激发才能感觉到,特别是突发事件的激发。不是靠二人对练找劲就能得着,而且只要练对了,入了门,越不对练效果越好,不然容易受对方影响,失去本能。 所谓心意二字,就是求得这个灵变,所谓打拳犹如婴儿戏,拳到无心方见奇。 但二人既然收起来功夫,硬把自己扯回来,就不能白扯,怎么也得玩出点什么来。 袁承兴就有了自己的心思,袁凤吟也感到了杀机,二人在精神上都起了火机一发,迫在眉睫的警觉。 外人看不出来,但袁凤吟知道,袁承兴拳路变了,那个步眼,那个站位,已经不是心意拳了,原本不必让凤吟知道,但袁承兴没有突发袭击,这个是给自己一个警告,让劲不让手。 袁凤吟心领,他的步眼并没变,但是步型、重心偷偷转换了一下,也就是不经意的一转,或者说只是在心里转了一下。 而这一转,就将心意拳跟形意拳分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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