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在上_第二章 衣冠禽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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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衣冠禽兽 (第1/1页)

    “来人啊,杀人啦——”

    一声石破天惊的呼喊将夜幕下宁静的小村庄拉入惊慌诡谲的气氛当中。

    李阿牛奔跑着,呼喊着,一家一家奔走相告——山林深处的李富贵家出了人命。

    他作出惊恐的表情,用发颤的声音绘声绘色地描述当时血腥的场面,满身的血污更是应证了他骇人听闻的说辞,村民们纷纷探出头查看,却因为害怕而不敢直奔现场。

    等到族长老爷李山海领着一众人等匆匆来到李富贵家中时,只见一片血泊,断头的断头,碎身的碎身,唯一还有气息的是靠在角落努力喘气的小女孩——她的肩膀亦被手刃得鲜血直流。

    李家村夫妻互砍以致双双血尽而亡的惊天大案立刻轰动了全城。

    城中顶红火的酒楼碎星楼是江湖上群贤毕至之地,热闹之时那叫一个宾客盈门,沸反盈天。一天十二个时辰从不打烊,三百六十行行行不拘,不管你是大侠喽啰,泼皮乞丐,还是状元秀才,来的就是客;哪怕天皇贵胄来到此处,也不可反客为主。

    你道这是何处?这便是半个江湖。

    一位外乡人听了这新闻,磕着瓜子,竖着双高低眉,将信将疑道:“真有这样的事?究竟有什么好争的,竟落得如此下场?”

    “我有个李家村的亲戚,说是那女的曾经是个坐楼的小姐,嫌弃男的是个破落户儿,又攀上从前的相好,想和他远走高飞,这才对丈夫起了杀意。”身侧自诩“地头蛇”的小喽啰马上接了话,把故事的来龙去脉胡诌了一通,自以为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内情的人,很是得意。

    “真是最毒妇人心呐。爹娘不长进,苦了膝下那女娃没了居所,从今以后,孤苦飘零。”外乡人啧啧叹惋道。

    喽啰卖了个关子:“兄台莫担心,这女娃命好着呢。”

    “此话怎讲?”

    “那日这女娃在混战之中也身重数刃,本是气若游丝,回天乏术,却也被救活了,此是其一。”喽啰停下,晃了晃脑袋,“俗话说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她那边没了爹娘,这边就有人为她请城中最好的大夫,给她用最好的药材,好吃好喝将她供着,谁啊?谁这么好心啊?”

    在座的皆屏息凝神地等待着答案从喽啰口中蹦出,以满足自己好奇八卦的猎奇心态。

    喽啰一拍桌子:“族长李山海啊!那可是个行比一乡的大善人啊,修村道,建私塾,造福百姓,所做的善事,那是数三天三夜也数不完……”

    楼中人听得兴起,却不知这样一个德高望重的大善人此时此刻正在家中强迫着死里逃生的可怜女娃与自己行苟且之事。

    吵醒孟阖的是李山海jianian佞得意的笑声。

    李山海踩着花布走到床前,伸出手抚摸着孟阖的胳膊:“阖儿啊,你已在全族人面前答应跟了我,便是我的人了,你的伤如何了啊?待你伤好了,我便收你做小,保证你啊,再不用吃苦。”

    孟阖被他摸得浑身僵直,冷眼看着他枯干似的手在自己的腰间游走。

    “阖儿啊身上什么东西这么香,来来来,让相公闻一闻……”李山海抓着孟阖的胳膊,脸凑上她的脖子,放缩着鼻翼,样子就像一条饿久了的狗找到了一根骨头。

    她只感觉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都像是有一万只一亿只蛆在蠕动,在她的肌肤里外穿来穿去,她忍住恶心,挣扎着跳开了。

    “好阖儿无需怕我,我呀,可是把你当心肝一样来疼的……”

    一字一句,搅得她胃里翻涌。

    他一边说一边朝她扑来,她假意卖笑迎合,却临门飞起一脚踹到他胯下。

    李山海疼得连忙捂住裤裆,心中怒火油然而生,伸手就给了孟阖一个响亮的耳光,孟阖一个踉跄,匍匐在地。

    依旧不解气,又上前往她伤口尚未痊愈的肩头踢上几脚,骂道:“没良心的东西,浪费我钱粮,还不如一条哈巴狗忠心。”

    孟阖闷哼两声,一言不发。

    “一个克死爹娘的丧门星,竟敢如此对我?”李山海一边表情狰狞地忍者下体传来地剧痛一边骂骂咧咧道:“喜欢踢男人是吗?我便让你踢个够!”

    他撂下一句要走,回头又嘬了口唾沫在她身上:“贱人。”

    不知过了多久,她发现她还是保持着李山海走时的姿势,她觉得身体有些僵硬,便坐起来,抱着膝盖蜷在角落。

    肩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无动于衷。

    头发上是“李大官人”吐的唾沫,她也不屑去擦,为这脏了手,不值得。

    她的胳膊圈紧了些,咬紧了嘴唇,似是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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