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深处_第三十节 魔鬼的面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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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节 魔鬼的面具 (第1/2页)

    接下要做的,是到战区直工部选会诊场所,并调集所需的人员和设备。

    去直工部路上,储教授故意上了一趟卫生间。许光祖没有跟进去,只是在过道书报架上拿了一份《人民台北》,坐在外面边看边等。过道上的卫生间都是公用的,人多眼杂,设施也较为简洁,适合安装密拍摄像头的角落不多。

    但储教授除了专心清空身体内存以外,并没有去做其它事。

    因为“月面兔”的指示非常明确,他不能擅自搞许光祖的情报,即便此时躺在CB师野战医院里的伤员是军委一号也不能例外。坏了规矩往往等于自掘坟墓,这是间谍界固有的生存法则所决定的。

    一蹲就是十几分钟,储教授慢悠悠出来,瞄见许光祖的脸色不大好。

    “辛苦了。”储教授嘴里带着歉意,心中却暗自得意。

    “辛苦还在后头呢,走吧。”

    许光祖答得淡然,但眼神里已明显表露出一些不满。储教授据此判断:许光祖并不属于“林指”组成人员,顶多是个奉旨办差的,而那个伤员的职位也不会高于许光祖。

    会是谁呢?谁会在花莲负伤,竟使得“林指”如此大动干戈?

    储教授心里想。

    “在想什么呢?”许光祖突然问。

    储教授“嗯”一声,承认道:“我在想那个伤员会是谁。”

    许光祖无奈道:“你这好奇心迟早会坏大事。”

    “我又不是你,能坏得了什么大事。”

    “这倒是。”

    许光祖自嘲道。

    上面交给许光祖办的只能是大事,因为他许光祖踏实能干,而且从不讲条件。不讲条件、不懂邀功的他错过了一次又一次机会,只有在上面偶尔想起有那么一头老黄牛时,才得到一些权作抚慰的残羹冷炙。不过种种不公对于许光祖来说,似乎从来不是问题。他总是擅于自嘲,甚至乐于结交那些曾经与现在都对他热嘲冷讽的人,比如储教授。

    “那不是计参谋吗?”

    储教授刚刚跨回地面就看到一个熟人。

    那个不到三十岁就扛着少校肩章的年轻人,正将不多的行李耐心地整齐摆放在吉普车后厢。几个小时以前他还是司办的参谋,是林兰上将身边的人,但他是做机要的,平时认识不了几个人。参谋的权力源于主官授权,当主官不再需要他时,他只是一个扛着肩章的普通军人。所以此时没人来送行,也没人帮忙。当然了,他的新职务是ED集团军司令部机要处副处长,那是个副团职岗位,某天他肩上多了一颗星是必须的,但那毕竟是个新环境,一切都得从头做起。而人生能有几个重头?

    第八战区的年轻中校数不胜数,人家只听说过一个肖杨,从此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背影有些落寞的计参谋转过身,强打精神冲教授笑了笑,“您好,教授。”

    “这就走吗?”

    “正好有部队要去台中,晚点恐怕不好弄车。”

    “哦?哪支部队?”教授故意问道。

    计参谋眨眨眼睛,“作战部知道。”

    两人哈哈大笑,亲热地抱了一个。

    许光祖一眼瞅见那些行李中有一样东西。那是林玲从家乡捎来的老酒,泡着上将夫人在自家花园里种的枣子,听说钟不悔那老酒鬼曾为这坛老酒动过不少心眼,但从未得逞。

    “台中光景更好啊,小伙子。”许光祖怀有深意地拍拍计参谋的肩膀。

    计参谋故作憨状,呵呵一笑。

    会诊场所安排妥了,所需的人员与装备也陆续到位。

    许光祖用盖有战区政治部保卫部大印、签有何丽少将大名的封条封住大门,又在唯一的侧门处设置一个岗哨,由十一局行动处三名军官和战区机关直属警卫营三个班负责值守。规矩很简单,除了执有“林指”出入许可的炊事和安保人员以外,其它人许进不许出。用许光祖的话说:“就算厕所下水道堵了也得拉在里面。”

    之后许光祖便回到了战司。

    此前“吃喝拉撒都跟你在一起”的“林指”规定是针对后方医疗组筹备期间的,现在人员已召集完成,他作为十一局局长,不可能完全扔下局中事务,全天24小时守在这里。

    回到战司,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到十一局技术处取一份刚刚完成的无线电波谱分析报告。经过仔细核查与慎重考虑后,他决定去见林兰一面。

    “这事我知道。”

    “您知道?”

    “钢笔是几个月前我送给储教授的。至于追踪器,那是最近一段时间出于某种需要,储教授并非个例。”

    “并非个例”——许光祖领会到了这话的含义。

    他相信“最近一段时间”指的是998计划泄密之后,在那之后,包括副司令员钟不悔、参谋长伍用友、总参二部常务部长兼战区副参谋长王达明在内的多位高官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关注”,从今天的事情来看,储教授作为林兰的专职医生显然也获此“殊荣”。这种事情只能心照不宣,万万说不得。

    心中暗衬着,悔青了肠子的许光祖听到林兰继续说:“你有权向‘鳄鱼’核实相关技侦事宜的合法性,但今天的事情你不必再过问。”

    “没事了,司令员。”

    林兰对战区主要领导及部份机关人员秘密实施技术侦查,显然是得到中南海明确授权的,许光祖现在悔不当初,哪里还敢去核实。

    “这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林兰问。

    “技术处处长助理小刘知道。其余人员虽然承担了相应的技术任务,但并不清楚详情。”

    “给小刘记个人二等功,调离战区。”

    “是!”

    “在这份文件上签个字,表明你已知道此事。相关纪律我就不再强调了。”

    “是,司令员。”

    “还有事吗?”

    “我要向您检讨,司令员。储教授并非十一局指定的医务人员,但我多次请他来为我看病,也正因为如此,追踪器才会在我的办公室里被检测到——您知道十一局的部份设备与指挥中心其它地方所使用的通用性设备相比........更具有针对性。”

    “那是我工作上的疏忽,多谢你提醒。”林兰笑道。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

    “注意休息。”

    “您也保重身体,司令员。”

    许光祖走后,林兰一个电话打到101大楼,接听的正好是司马玲玲。林兰在电话里带着点抱怨,教训道:“你在十一局那几个月算是白干了,司马。”

    (注:十一局组建之初,司马玲玲曾先后担任技术处和机要通信处负责人,详见前文)

    “怎么了,司令员。”

    “没什么。”林兰长长地叹一口气,“刚刚受了点挫折,老脸没处搁。”

    “........”

    “现在不怪你了,我不该拿总参二部反间谍专家的标准去衡量总参四部的技术专家。继续努力,司马上校,有仓鼠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我看好你。”

    “是.......”

    远程会诊区里,十几名无所事事的医生像事先约好似的,轮流在储教授跟前晃来晃去,像在表示不满。而储教授正眼巴巴看着蹲在紧闭的大门旁抽烟的十一局机要通信处处长——这个造型不知是从哪个电影开始,似乎很多人都爱上它。

    目前台北与花莲的通信基本依靠空基中转,战区空司不来消息,聚集了总参三部、四部精锐的十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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