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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第1/2页)

    要说东北有什么特点,四季分明绝对可以算一个,这还没到五月末已经有些热了,青子月在病房待不住,没事就出去溜达溜达。

    傻人有傻福这句话用来描述他不太合适,但确实是有福。算不上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可也是rou眼可见的变得更加健康了。

    脸上还是没多少rou,面色却好看多了。

    青子月在院子里走着,老样子,先去逗逗麻雀,再去观望一下大爷们下棋,看看今天是谁将了谁的军,又是谁吃了谁的炮。

    也怪有意思的,青子月就玩不来这东西,他逻辑从小就很差,要说这东西是战术吧,又不完全是。而且那个马的走位他一直都不是很懂。

    他对棋的涉及止步于五子棋。

    还不一定能赢。

    所以当他看到大爷们拍手叫好的时候也只能跟着叫一声真厉害。

    尽管他看不懂。

    他不用一直住院的,这几个月他近乎把哈尔滨逛了个遍,都说每个哈尔滨人心里都有一家最正宗的红肠,青子月是无福消受一整根了,买完也就只吃一点,托他的福,钱尽年成功对红肠产生了抗体,东北话讲就是,吃顶着了。

    阳光穿过层层树叶,洒下来一大片树荫,青子月看着大爷们还在下,默默地打了个哈欠,走掉了。

    他绕到后院,逗了一会儿,那只小奶牛猫就颠颠跑了过来。

    青子月第一次见着它时,才巴掌那么大,现在都已经挺大一只了。

    “大橘为重,你怎么也这么胖?”青子月伸出手,奶牛猫就把头贴上来蹭了蹭。

    “喵喵。”奶牛猫叫了两声,蹭的更用力。

    “你得减肥了,黑猫警长,你这样怎么逮捕一只耳?”青子月说:“要扣留你的小火腿肠,你要做一个健康的美男子。”

    “喵喵。”奶牛猫似乎在抗议,不蹭了,两只爪子搭上青子月的膝盖,眼眶圆溜溜的,光线问题,眼神是一条细线。

    “你生气也没用。你再这样吃下去会生病的。”青子月狠狠撸了一把猫头。

    奶牛猫探头,舔了舔他的脸颊。

    “撒娇没用。”青子月坚定不移:“你要荤素搭配,成天吃小火腿肠那能行嘛?”

    “......”

    青子月和猫对视一会,又揉了一把。

    “不是没收小火腿肠。”

    跨物种交流总是这样,猫这种生物真是聪明,它们似乎知道自己很可爱,于是合理利用,把人类狠狠拿捏。

    青子月就是其中之一。

    也好吧,小猫咪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喂完猫,青子月又晃荡回自己的病房,手机声音响起,不用想也知道是钱尽年。

    “下次,下次结束后,我们去大连!”钱尽年语气上扬,听起来很开心。

    他变得更忙了,青子月和他说他不用每天都来。

    钱尽年听不听就是另一回事了。

    来也可以,和青子月讲讲生活,讲讲工作,讲讲没用的事。

    人呀,总要说说话的。

    陆续说了一些,大概也就是吃了什么,感觉还好吗,今天开不开心。

    真不是每个人都会那么日理万机的。

    “大连之后,我们去海南吧。”青子月也开心:“我们去天涯海角。”

    钱尽年挂断电话之后看着报告,转着手机。

    忙是真的忙,可是忙完也是真的爽。

    有一种即将退休的舒心。

    当然,退休是不可能退休的,他依然是996的苦逼打工人,依然是要对老板点头哈腰背地里竖起中指的中产阶级。

    他的工作经历满打满算也就四五年,年轻人在职场中就是要吃白眼的呀。

    但是没关系,能做好自己范围之内的事情也已经很了不起了。

    至少现在是轻松的,至少现在有时间可以让自己喘口气了。

    作为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劳模,钱尽年在提出请假之后才真正的缓了一口气。

    他们到达大连的时候正好是夏至。

    青子月在火车上睡了一觉,这时候精神的很。他们放好行李,踩着黄昏去了海边。

    “大海和湖就是不一样呀。”青子月踩着沙滩,张嘴灌着风。

    “你也不怕肚子疼。”钱尽年跟在他后边,弄了一鞋的沙子。

    傍晚的天烧得火红,给天地蒙上了一层温暖的纱。青子月举着相机,笑着。

    如果不是钱尽年亲眼看到了,他肯定是不会相信青子月是个胃癌病人。

    钱尽年觉得很矛盾,他觉得青子月又积极又悲观,他对生死那么淡漠,又对生活这样热爱。

    他摇摇头,跟着跑了过去。

    “等等我!”

    先不管那么多了,现在快乐就好了。

    天色黑了下去,有些发阴,周边的人走的都差不多了,原本热闹的海滩也变得冷清起来。

    青子月坐在海边堆沙堡,甚至还给它弄了一条护城河。

    “你怎么小孩似的?”钱尽年边说边在他旁边挖坑。

    “小孩有什么不好的?我就是小孩。”青子月摁了摁:“小时候没得玩,长大了又不想玩,正好到这了,也没什么别的事做,堆一堆也挺好的。”

    钱尽年打扫了下手,转了转发酸的脖颈,望远一看,险些没吓过去。

    “你看那是不是站了个人?”钱尽年站了起来,因为腿麻差点栽倒。

    青子月顺着手指看,“是。”

    他行动快,没等钱尽年反应就跑了出去。

    海风呼啸着,青子月顶着风攥住了一个细细的手腕。

    不高的女孩错愕地转过头,天太黑看不清,但青子月能感受到她在哭。

    “很危险。”他喘着气,带着女孩往岸上走。

    女孩剧烈地挣动起来,哭的更大声了:“放开我,放开我!”

    青子月不能松开她,只是慢慢地带着她走:“很冷,这里很冷,你先听我说,好不好?我们到岸边,你不要急。”

    青子月手心渗出一些汗来,他能摸到女孩手腕上的凸起,大概也能猜到那是划伤的痕迹。

    钱尽年拿着给青子月准备的外套,披在了女孩身上,两个人呈保护姿态,拥着女孩往外走。

    女孩一直在哭,青子月坐在她旁边,递着纸。

    “为什么要在哪里呢?”青子月和她隔着些距离,不让她太过紧张。

    “我不想活了,想去死,活着好难受。”

    “你很难过呀。”青子月笑,“多有难过呀?”

    钱尽年看了青子月一眼,他不能否认,他很担心青子月会说出什么没人情的话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好难受,我好疼。”

    “吃块披萨会好一点吗?”

    “我不想吃东西。”

    “看电影呢?”

    “我看不进去。”

    “真的好难过啊。”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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