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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亲事琐碎 (第2/2页)
淑卿的美貌不是? 季青辰带着许淑卿在‘女’眷里走动,也是极有面子的。 光在谢府里,她就听过三四回的旁敲侧击。问许淑卿许过人没有。 她那十分姿‘色’却不显‘艳’丽的绝‘色’容貌,她乖巧不说话只会傻笑。一问摇头三不知,把自 闭习惯发挥到极致的端庄仪表。 还有她喜欢唱歌跳舞,随便一身绫子衣裙都能穿出天生衣架子的身段。 不说男子了,‘女’子都容易一眼就喜欢上她。 更要命的,是她跟着巫祝们学的那装神‘弄’鬼,凭直觉揣摩人心思的眼力劲。 今天到谢道清的破屋子里去,许淑卿见着那黑美人谢道清,在人家的惊‘艳’意外的眼光中,她还能一声不吭坐到最后。 临别时,只默默请了谢道清写了一张“贤”字的方斗贴送给她。 连谢七娘子对这孩子都是刮目相看。 回来时,她难得地拉着许淑卿说话,没有打听“毒手医婆”瓦娘子去了哪里。 到了近晚的时节,今天跟着陈文昌办事的伏虎回来了,换了驭龙过去。 伏虎提了一盒子羊签‘rou’,说是公子在太学外的‘春’风官酒楼里吃到了,觉得好。所以叫了一份给大娘子晚上添菜。 至于庄上租子的事情,公子正忙着和三四位太学生说话,那纸条看都没看,只问了是家里的事,就说让大娘子作主就好。 “……” 提前当‘女’主人的季青辰苦恼着盘算,免了租子到哪里‘弄’钱办亲事。 伏虎嘴甜地把陈文昌一天的行程报告得事无巨细,总而言之就是王仲文身为两浙大儒,他一个人的战斗力也不是吹的。 他直接就拉起了两浙路三十四座州县学的士子们来助阵。 打得孙昭有些措手不及。 王系一派的论点是,养官伎怎么了,你捉-‘jianian’-在‘床’了吗?你亲眼看到了吗? 没看到就闭嘴吧。 再说了,人家老婆都没有出来抱不平,你瞎嚷嚷个什么劲!?你就是嫉妒! “……” 这样泼‘妇’骂街一样的争吵,听得季青辰无语。 而且公子还在刘家村那边看着新建书院。 王纲首辞了郎官,纲首也不做了,就素衣素服地去那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建学,如今他已经被士子们尊称为王先生了。 “……” 虽然这和她的计划完全相符,但听到王先生的称呼,季青辰身上的汗‘毛’还是竖了起来。 她知道孙昭要打赢这一战,至少是不能让韩系和谢氏来‘插’手,陈文昌少不了要和王世强打‘交’道。说不定明天还要去和楼云喝酒。 她正打算又写一封短信叫人送到陈家别院,等陈文昌回来,问问男方要请多少客,需要几桌席面。 这些事她总不可能作主吧? 办亲事也是‘交’游串联的大好机会,他总要仔细准备一下吧? 这时,就听得‘门’外有了仆‘妇’的通传声。 “大娘子,有位谢娘子来求见。” 季青辰在谢府里认得的谢娘子没有上十个。也有七八个。黑美人谢道清是唯一一个自己提了一篓子‘鸡’蛋走到她家里来的。 所以她当然被吓了一跳。 此时的夕阳还在屋顶半尺,谢道清头发梳光,一身洁净的青衣素服。提着柳编的‘鸡’蛋篓子走了进来。 季青辰远远看着,她正遇上了抱着狗在院子里说话的许淑卿。 接着就是小狗汪汪叫个不停。 死去的土狗老白生了五只小狗,二白还只有两岁,因为最粘人所以被许淑卿坚持带在身边。它也渡海到了明州。又被带到了京城。 它看到谢道清进来,觉得她的脸皮颜‘色’和小伙伴许淑卿完全不是一个世界里的生物。顿时惊恐地‘乱’叫了起来。 许淑卿的喜好标准是,狗不喜欢的,她坚决地不喜欢。 所以她甩下皇后备选,抱着狗就回自己屋里去了。 “……” 刚刚才从正屋里赶过来的季青辰。在无语之后只能尴尬地向谢道清赔罪。 她也算是阅人不少,只要一看谢道明家中清贫却几乎一尘不染的居室,就知道她是一个极重细节的‘女’子。 好在她在台州时就打听到了她的这个习惯。所以今天她去拜访,送的礼物极‘精’心。 没有什么首饰衣裳。而是十副养颜生香的外蕃‘花’‘药’、两盒进宫见贵人用的嘴含香‘玉’。 另外,还有二十支最近宫中流行互赠的折扇子。 扇子上请了京城名家题了字画,可以自用也可以实惠又体面地赏赠他人。 这些都是谢道清能马上用到的小东西,但她没料到她会当天提着一篓子‘鸡’蛋来拜访。 于是,她就明白,这些礼物她很需要,而且此人也重礼节。 这样重细节又重礼节的谢道清,她和凭动物直觉办事的许淑卿,当然不是一个脑回路。 然而,季青辰一面致歉,一面却诧异地在谢道清的眼神里发现了释然的神‘色’。 她看着许淑卿的背影,依旧含笑。 季青辰琢磨着谢道清的心思,与她在厅上各自坐下。 谢道清放了茶,端坐笑道: “今天许娘子临别,问我要那一副贤字方斗时,我心里很是惶恐。” 季青辰揣测她不是假谦虚的意思,所以保持面部微笑,顺着她的话接道: “这孩子回来后,就搭了梯子,把那方斗贴在了她那屋子的过道‘门’楣上了。” 奉承话人人爱听,而且她也没说谎,许淑卿嫌那些成亲的琐事太头痛,她也怕她在屋子里闷久了不太好,让她学了一个时辰做事就让她出去和狗玩。 搭梯子贴字是许淑卿的娱乐。 季青辰引着谢道清去看了贴字,却再次尴尬地发现许淑卿把“贤”字贴倒了。 她连忙命仆‘妇’拿了样子重贴,谢道清今年二十岁,这还比官家大了一岁的‘女’子笑了一回后,并不在意这些。 她一边携着季青辰的手在屋檐下走着,一边叹息,道: “说到这方斗——姑姑偶尔出宫时,我曾经听她说起过宫中的旧闻。” 季青辰的耳朵马上竖了起来。 谢尚宫说的话,当然是要仔细听听的。 “吴太后十四岁进宫,而后被幸,不过仅是一位六品的义郡夫人。并没有子‘女’。后来她历封了婉仪,才人,又升到了贵妃之位。那时高宗皇帝的后位已经空悬二十年多年,他已经有了原配刑皇后。” 谢道清站在廊檐下,凝视着天空中半落的血红夕阳, “刑皇后,在靖康之变时被金人掳获,关在北方五国城,身死异乡。她死前,曾经由朝廷谈和使者将一只耳环远赠给高宗皇帝,寄语了一句话……” 季青辰也听过这个掌故。 那位被高宗遥封为皇后,却一天都没有尝过皇后至尊滋味的‘女’子,当时寄来的话是; “妾身所愿,唯与君一面尔。” 我这一生,仅仅是遗憾没有再见你一面。 夕阳下,季青辰也看到了这谢氏‘女’子的右眼眼睑下还长着一片白膜。 谢道清不仅皮肤黑,她还有眼病。 她是个半瞎子。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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